“这么神奇吗?”
“泼墨图不会有错,那小子可是有大气运加身的,埋了自个儿七八年都没有死。”
“七八年?那得挖了多少坑没填啊!大气运加身果真了不起……”
“诶嘿!有大气运的人就是这么了不起!居然让小爷捡到了道门无上内功心法……”申小甲歪着脖子看完石碑最上方的一段小字,砸吧一下嘴巴道,“原来这条蟒蛇叫小黑啊,这位浩然前辈也真是一根筋,何需亲身入蛇口,等到这小黑拉了屎再检验不也一样嘛!”
摸了摸咕叽咕叽叫的肚子,申小甲从怀里掏出那根花背大蟾蜍的舌头,在被黑鳞蛟蛇吞下的瞬间,他便将花背大蟾蜍舌头从火红长枪上取了下来,一方面是便于用长枪撑住身体,另一方面是想着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黑鳞蛟蛇如意。
“最近饭量又涨了啊,以后得多挣点银子了,哪有饿肚子的英雄汉……”申小甲盯着手里的花背大蟾蜍舌头,咽了咽口水,一口咬下,含混不清道,“味道还真不错!事情办完了可以考虑和云桥开一家夫妻烧烤店,生意肯定红火……”
申小甲一边啃着花背大蟾蜍的舌头,一边继续观看着石碑上张浩然留下的刻字,忍不住跟着念诵了出来:
“吾初入小黑腹中,耳听腹外村民声声哀嚎,出言相劝之。奈何小黑已然癫狂,吾又不忍出手伤其性命,束手无策……待其息止,山间寸草不生。小黑醒悟,欲放出吾身,然吾痛悔前尘,早已厌倦世间,况乎寿数将尽,不愿再重见天日!岂料小黑因而恼恨世人,再度袭杀四野!”
“幸得师兄率众而来,止下罪孽,只可惜其亦是油尽灯枯,与吾匆匆聊过数语之后便回归大道……吾为避免灾祸又起,借小黑晕睡之际,命余下弟子填埋坑洞,且以内经外放龟息诀,令小黑沉眠百年……”
“后来者若有见此碑文者,或与吾同等处境,可从蛇胆右侧破出……昔日小黑曾赠与吾一片逆鳞,便是出自那处,乃周身最为薄弱之点!另,万勿将石碑带出,切记切记!”
申小甲读完石碑上所有的小字,正巧也将手上的花背大蟾蜍舌头吃干抹净,舔了舔嘴唇道,“啧啧,原来这位浩然前辈和我有相同爱好啊,都喜欢埋自己……不过,哪有把自己埋在朋友肚子里的,多膈应啊!还引得小黑大怒,无辜造下杀孽!”
“这石碑如此沉重,我才懒得搬呢,记下来就可以了,多动脑嘛……”
扫了一眼石碑上的内经正文,申小甲拔出火刀,右脚一蹬肉壁,飞身跃向蛇胆右侧,途至半空时,忽地感觉胸腹一阵滚烫,犹如五脏六腑皆被烈火灼烧一般,气力一泄,斜斜地摔落到蛇胆右侧,急忙抓住蛇胆上的一根血管止住下坠的身形。
感受到蛇胆冒出的冰寒之气,申小甲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扯开红衫,低头看了一眼红通通的胸腹,眼底闪过一丝疯狂之色,一口咬下一块蛇胆吞进嘴里,顿时只觉得体内的灼热之气与蛇胆的冰寒交融在一起,直痛得他额头青筋暴露!
便在此时,嵌在石碑上的内经忽地闪出金光,一个个经文像是受到什么吸引一般,自动地从石碑上跃然而出,涌进申小甲胸腹之处。
刹那间,冰寒之气化为阴鱼,灼热之气化为阳鱼。
而内经文字则凝为一条弯曲的金线,将阴鱼与阳鱼分隔开来。
三者合为一体,竟是组成一轮道韵悠然的太极图!
太极图在申小甲的胸腹之处缓缓转动,每转动一圈,申小甲脸上的痛苦便深了一分,十指便更加用力地抠进蛇胆之中。
立时,两道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连绵而起,交相唱和,宛如冰与火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