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要停多久呢？”</p>

“希望不要停太久，我过来之前特意打了电话回去让我爸过来接的，不想他等太久了。”</p>

周程也往窗外看去，外面是一抹的原野，没有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火车前面的灯照着的原故，依稀还看得到前面四五十米的地方有一群穿着军装的人在走动。</p>

“看到了，前面有人，不知道在干什么？”</p>

“小声些，都说是人家部队在执行任务了，小心坏了人家的事！”</p>

车厢里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p>

‘呯’</p>

疑似枪声的声音响了下。</p>

大家惊慌地蹲在了地上，再也不敢议论了，车厢里的空气似是被凝固了一般。</p>

周程买的是下铺的车票，她这会儿的心跳也急乱地跳了起来，把自己缩在了车壁边，不止是她，大家都意识到了什么，这会儿是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把呼吸也调慢了下来，竖起耳朵等着外面的动静。</p>

很快安抚乘客的广播响起来了，“旅客们请不要担心，火车即将开动，请旅客们坐好扶稳，照看好老人和小孩……”</p>

周程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视线再往外看了眼，刚才穿着军装的军人这会儿清晰了些，跟平常看到的军装不一样，全身的武装，还佩带着武器，她看到其中有人往火车这边打着手势，示意可以走的样子。</p>

火车缓缓开动起来。</p>

忽然周程的心跳漏了一拍。</p>

她好像看到了顾北望，车窗外面，穿着军装的。</p>

周程没有看到脸，他们头上戴了防弹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一双眼睛如鹰般深遂凌厉，就如同那回在废弃工厂她看到他打架的时候一样，就算是在茫茫夜色下也不能让人忽略半毫。</p>

火车很快开了过去，再往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p>

周程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怎么可能，顾北望怎么可能在这里，他更加不可能是一名军人。</p>

几乎是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容城终于到了，天也亮了，初阳带着朦胧。</p>

容城，这个生她长她的城市，就算是看上一辈子也看不腻。</p>

初秋的气候干爽，带着些许凉意。</p>

周程裹紧身上的薄长外套，快步地往自家的巷子里走去。</p>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失是个好睡眠的季节，生活水平好了些，可能为着那多睡一会儿的时间，也愿意掏一元几毛钱出来买个早餐吃。</p>

周家早餐店里，周正明跟妻子吴秀英正忙得不可开交，一人负责煮早餐，一人负责招呼客人，而且还要看着一旁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子。</p>

周程站在自家小店门前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p>

“爸，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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