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适时庄家好,粮食增产投资少。</p>
风调雨顺有欢笑,五谷丰登没烦恼。</p>
绿地不乏合欢树,蓝天常见比翼鸟。</p>
人间偏有世俗棒,打得情侣难偕老。</p>
人老天不老,好雨知迟早。但愿如人意,灾难变美好。</p>
真情贵如宝,是人皆知晓。只想前途亮,难怪随风倒。</p>
说起闲话没多少,回头再把正文表。上文说道:李玉顺的老师雷鸟先生领着他的太太、保姆,来到玉顺家说媒提亲,由于话不投机、见解分歧,双方都没有达成协议。玉顺想要发展老师加入助学会的目的不但没有达到,还遭到无端非议,气得玉顺竟向他们下了逐客令。</p>
谁知令行不通,来客并没有起身告辞。他老师果然肚量不烦,一点也不生学生的气,反而不厌其烦地向玉顺讲说着许多道理。</p>
雷鸟先生的太太沙要红起身去上厕所,路过厨房门口朝里一望,意外地发现了小平和小凡一起在厨房吃饭。惊得她‘啊’了一声,站在厨房门前愣了半晌,连上厕所都忘了。</p>
保姆急忙出来问道:“太太,太太,你又内急啦,那你咋不快去哩?”</p>
沙要红指着在厨房吃饭的孩子说:“玉顺的儿媳妇怎么会有两个儿子?她老公不是国家干部吗,他们怎么敢违犯计生政策?”</p>
桃花从餐厅出来听到这话,连忙解释着说:“我只有一个儿子,那个是隔壁我大伯的孙子,叫小凡,和我儿子小平在一个学校读书------。”</p>
沙要红更加惊奇地说:“啊!不是你的儿子,那你怎么叫他在你家吃饭?”桃花笑嘻嘻地说:“这有啥哩,这几天正是农忙季节,我大伯一个人收麦种秋,忙得顾不过来,我就接回来帮他照管照管。”</p>
桃花说完又忙去啦,沙要红还是大惑不解,自言自语地走着嘟囔着:“唉,看着灵灵醒醒,原来也是个傻子,别人的孩子她也管。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啥人寻啥人哩。这样的亲戚,咱还是少攀为好。”</p>
桃花和保姆忙着收拾厨房,谁也没有理她。小平和小凡吃完饭,马上到书房里去写作业。玉顺坐在客厅沙发上不言不语,闭目养神。雷鸟先生一个人坐着无聊,看到桌子上有烟有酒,就生气地取了支烟,用打火机点着抽了几口。觉得还不解气,又倒了杯酒,一个人抽着喝着。</p>
夫人沙要红从卫生间回来,看见丈夫抽烟喝酒,连忙大声劝阻:“啊呀,老公,你怎么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你经常给我说:‘抽烟与身体不好,会减少寿命的。酒也不能多喝,你刚才吃饭就喝了几杯,现在又喝闷酒,你想干啥呀?”说着,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自己喝了。</p>
雷鸟先生自己也掐灭香烟说:“我知道,我知道,酒是烧身火,色为割肉刀,抽烟更有害,伤肺又损腰。可是,人活在世上,往往明知不对的事情还得做,明知不对的话也要说,明知有害的事还要娶老婆-------。”</p>
夫人拉住他的胳膊摇着说:“哎呀,老公,你可能喝多啦。咱们既然不受欢迎,话不投机,再坐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赶快走吧。”</p>
雷鸟先生说:“我不是不想快走,现在还有点热,我怕把太太晒黑了。咱们刚吃过饭,还是坐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天凉了再走。”</p>
夫人沙要红走出客厅,来到厨房门口对保姆说:“小田,一会看天凉了再回,我们现在想休息一会,你就不要进来打搅啦。”</p>
保姆‘嗯’了一声继续干她的活,夫人又回到客厅坐在丈夫身旁,靠着他的肩膀闭上眼睛。客厅里三个人来了个你睡我也睡,谁也不理谁。</p>
保姆和桃花收拾完毕,不好进客厅打搅,就在院里的桃树底下说了会话。这时候,那轮火热的太阳已经躲进了西北上空的云层里,天气凉了下来。桃花听见隔壁有个生人的声音和大伯说话,本想过去看看却又不好意思撇下保姆,她就抬头看看天说:“啊,天凉了,可能要变哩。”</p>
保姆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走进客厅大声说:“先生,夫人,天凉了,可能有雨哩,咱们是不是该回去啦?我早上洗的衣裳还在楼上晒着哩。”</p>
夫人睁开眼睛一看,光线果然暗了下来,马上叫醒丈夫说:“天凉了,咱们快回吧。”雷鸟先生睁开眼说:“回,回,看你跟催命的一样。”</p>
他们夫妻起身要走,玉顺这才起身说了一句:“那你们走吧。”勉强送出客厅对桃花说:“桃花,替爸送送客人。”自己又回客厅去了。</p>
保姆走在前边拉开大门,正好碰上常大伯领着沙二虎准备叫门。常大伯这个玉顺的大哥,立刻长了班辈,变成了教授的大爷啦。</p>
这些复杂的经过,玉顺对桃花只是避重就轻地大概说说。关于他那个女同学的事,和那个太太的污言秽语,公公怎么能给儿媳妇详细说哩?</p>
桃花听完公公的话从客厅出来,又想进书房去看学生的作业。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平时的西北晚霞,完全被一片黑乎乎的浓云所替代,并且迅速往上爬,很快布满了西北上空。</p>
突然间,从黑云里闪出一条金色巨蛇,扭动着亮晶晶的身躯,头在云层下边,尾部直扫地面。金光一下子照亮了整个苍茫大地,照得遥远的西北山格外清晰,山上的兰石绿树呈现眼前;沟壑曲径,近在咫尺。</p>
紧接着,一声巨响凌空炸起,直震得山摇地动,窗上的玻璃铮铮作声,房下的鸟儿瞪眼睛;洗净的盘盏不安宁,紧闭的大门嗡嗡嗡。</p>
刹那间,天空金蛇狂舞,大风呼啸而至,庄外的大树几乎弯到房顶上边,树上的残枝败叶‘啪啦啪啦’地落得满院都是。桃树上那些毛茸茸的桃子被风吹落,掉到院里就像被滚水煮着的丸子,不停地翻着滚着。</p>
远处那些舞着闪着的金蛇,瞬间爬上高空,突然变换成条条巨龙,张牙舞爪地游来窜去,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一时间,大雨倾盆而至。</p>
桃花站在房廊底下,看着那条条巨龙,只见那:</p>
乘着风,腾着云,轰隆轰隆吼着雷,喷出水珠铜钱大,哗啦哗啦往下淋;宇宙空间不存在,地上处处皆是白;高处还见草尖在,凹地立马变沼泽。行人抱头进房舍,喜坏种田老农民。伸头任凭雨水浇,嘻嘻哈哈感谢神。种秋喜逢及时雨,垧好禾苗能出匀。及时降雨值钱多,院里不用流出门,满街农民拍手笑,屋里还有不知人。</p>
好一场及时大雨,足足下了两个多时辰才渐渐小了下来。</p>
桃花站在外边,一直看到雨小了才进书房,陪着两个孩子写完作业,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就对小凡说:“小凡,外边下着雨,你就不回去了,和你小平哥一块睡吧。”</p>
小凡和爷爷在大炕上睡惯了,偶然和小平睡过几次,到底不甚习惯。他看看小平说:“妈,我和我小平哥睡了几次,他总是蹬我。我还是过去和爷爷睡大炕吧,又宽又大的,谁不挨谁,睡着畅快。”</p>
桃花看看小平说:“小平,你两个一起睡觉多好,你怎么老蹬他哩?”</p>
小平说:“我睡着了不知道呀,可能是咱们的床太小啦,一翻身就把他撞了。你要叫我两个睡,就要换一张像你们那样的大床才行。”</p>
桃花说:“那你先睡吧,今晚不太迟,我把他送过去。”说着找了把雨伞又说:“小凡,咱们走,揹上书包,我把你送过去。”</p>
桃花领着小凡走出书房,客厅里静悄悄地,几个房间里都没有灯光。她估计公公已经睡了,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客厅门口,来到大门跟前。</p>
大门还没有关,桃花轻轻地拉开大门和小凡走到外边,回身又把大门轻轻合好。她一只手把小凡揽在自己身前,一只手撑起雨伞向隔壁走去。</p>
这时候,抖足了威风的雷公电母已经折腾乏了,龙王带着他的精兵强将开始打道回府;大风也到了强弩之末,有气无力地吹在身上,使人感到凉飕飕的。天空上还有阵阵细雨,稀稀落落地下在地上。刚才的浓云也变得松松薄薄,好像飘着层松软的灰纱。门外的水泥街道上没有一点泥泞,路面上还有少量积水,慢慢地向路旁的水沟流着。</p>
这时候,街道两旁好像成了正要营业的夜市,家家户户的门全部打开,门道里的灯光照射到街道上,照在三五成群的人们身上,照在了一张张欣喜若狂的面孔上,呈现出一幅幅无比兴奋的内心世界。</p>
所有的种地农民都没有睡觉,全部站在街道上跳着唱着,喜着乐着,一个个欢欣鼓舞,拍手称快。还有的双手合十,闭目祈祷,感天谢地,祝福着这风调雨顺的华年盛景。</p>
桃花看这些人大都是年过花甲的经世老者,这时却像不谙世事的三尺顽童,站在街道中间游玩戏耍、有说有笑,议论目前美好景象,赞美当今和谐社会,声音最亮的还算是对门三快婆了。</p>
桃花只听她连声赞叹着说:“好雨,真是好雨呀!这场雨下得值钱没多少。刚把麦子收完,地硬得跟铁一样,正熬煎玉麦种不进去,老天就给咱下了一场好雨。这下好了,这下可把大问题解决啦,两个小时就把地下得透透的,明天种地,一点问题都没有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呀!今年的玉米一定能出个好苗,咱这料庄稼又有保障啦。要不是这场及时雨,地里没有垧,谁的本事再大都不行,就是硬种到地里也出不来。”</p>
梗二一瘸一拐地走着说着:“是呀,是呀,今年的玉麦,不用浇水肯定出来啦。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是去年才经过头一次,去年的玉麦一水也没浇过,下雨的时候,大家披着雨衣到地里把化肥一施,一料玉米就收啦,而且还是产量最高的一年。我在笔记本上记得清清楚楚:‘二零零七年的玉米,一水没浇,产量最高,亩产达到一千三,票子轻松揣进腰。’说实话,自从种玉麦以来,就是去年把钱赚了。”</p>
三快婆高兴地说:“我看今年也差不多,这场雨下得真是时候,往后再下上几回,咱们把化肥一施,那不是和去年一样啦。”</p>
桃花领着小凡,站在大伯门口只听了一会,就伸手推开虚掩的大门。屋里灯光亮着,大伯正在用簸箕揽着麦子。</p>
桃花招呼着说:“大伯揽麦子哩,还有多少?我来帮你揽吧。”</p>
大伯放下簸箕直起腰说:“不用,不用,我已经揽够了。今年的麦子收得迟,都干好啦,不用晒就能储存。我想留上两千来斤,剩下的不用揽,放在这里顺便卖了算啦。留得太多也吃不完,挺麻烦的。”</p>
桃花说:“对呀,你今年就是一点不留,陈粮也吃不完。小凡,快睡觉去,明天还要上学哩。”小凡一个人回房去了,桃花又说:“大伯,我帮你收拾吧。你也出去看看,街道上的人可多啦,大家都高兴疯啦。”</p>
大伯说:“有看的啥哩,大家高兴那是必然的。这场雨下得太及时了,真是风调雨顺呀。看来,今年的玉米又错不了。我刚才就是高兴地看下雨,把揽麦子耽搁啦,不然,早就收拾完了。你快回去和你爸说说,把你们那点地要回来。现在种地不费力,一年产的粮食几年都吃不完,往后就不用买面吃啦。我听说麺厂磨出来的面粉,都有化学增白剂哩,经常吃可能对人身体不好,没有咱自己磨的面粉实在。”</p>
桃花答应着走出门,天上的雨不下了,街道上的人还是有增无减。她走走停停,看大家高兴的样子想:今晚可能失眠的人不在少数。</p>
桃花刚到自己门口,附近有好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话声音很大,她又不由自主地站住脚,伸长耳朵听了起来。</p>
老蝴蝶从东头跑过来,身上的花衣裳全湿完了,他也不管不顾,兴致勃勃地说:“对呀,这就叫天随人愿!如果今年的玉麦再不用浇,咱们省事了,不用花钱高兴了,可能要把管水的软蛋气死哩。”</p>
三快婆气呼呼地说:“气死了活该,前几年为了浇地,就把那东西的脸看扎了。浇地首先要看离得远近哩,天旱水紧的时候,就要把他的自己人排在前边,水不紧了才能轮到咱们这些没有关系的人。</p>
去年八月份,天正下着大雨,他来叫我接水浇地,我不想去他就说:‘你现在不浇,等天晴了就没有你的事啦,以后想浇地别来寻我。’我也没有想到,老天去年真是开了恩、睁了眼,雨下得既充足、又及时,一料玉米不用浇就可以啦,把软蛋气得干瞪眼没办法。”</p>
老蝴蝶兴奋地说:“是呀,我记得很清楚,他们那些浇了的地倒把瞎事弄下了,地里水分太多,玉米阴的不长,大部分都被风吹倒啦。摊的成本大,反而没产量。真是好事里边也有瞎事哩。”</p>
梗二接着说:“可能是老天对他的惩罚,这人心越来越重啦。国家的电费没涨多少,对农业浇地用电还优惠着哩,他的水费则是一涨再涨。开始,浇一亩地大概十多块钱,种庄稼还有点利,后来涨到了七八十块甚至一百多,一料庄稼浇过两水、三水,哪里还有赚的钱呀!辛辛苦苦半年多,弄不好连成本都不够。如果年年天雨及时,啊,那该有多好呀!”</p>
四慢叔从门里走出来说:“我看你是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哩。刚下了一次好雨,看把你们一个个高兴成啥啦,连自己姓啥为老几都不知道啦。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农民种地,也是拿钱换钱哩,没有投资就没有收入。小心乐极生悲,看人家脸的日子还在后边哩。多少年来,就遇上了去年一回好事,尾巴就奓到天上去啦,今年的兔子可能不在老窝卧了。看人家软蛋怎么拿捏你们,还想去年的好事,做梦去吧!”</p>
三快婆推了老伴一把说:“快去,快去,再别说了,我知道你就不会说好话。你说那些话都过时啦,用不上了,现在是笼养兔,一辈子都在一个窝里卧着哩。老天爷乖得跟兔子一样,听话极了,人需要雨的时候天就下,不要雨了就不下啦。咱中国现在不是过去,国家强大了,国力雄厚了,国民富足了,科技先进了,管天就跟管女人生娃一样,叫她生她才能生,不叫生她就生不成。叫天下雨它才能下,不叫下它就不敢下。”</p>
四慢叔把头一偏,嘴一撇,也推了他一把说:“尽胡吹哩,我看你也成了精勾子坐铡刀——谝大嘴啦。人怎么能管住天,纯粹是一个母牛尿了一亩二分地——由嘴着咧咧哩。你也把广播听一听,电视看一看,新闻经常说:这个地方遭了水灾,那个地方遭了旱灾。既然人能把天管住,怎么还有那么多自然灾害?成天说我说话跟放屁一样,你比我放得还美。”</p>
梗二也支持着说:“是呀,自年前的冰雪灾害到今年的五幺二地震,咱中国遭了多少自然灾害啦。人怎么能把天管住哩?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咱们都是一个心理,想叫天听话,只是一厢情愿罢了。”</p>
三快婆沉默了一下又说:“这些灾害都是暂时的,我说的是:人迟早都要把天管住哩,离现在可能、可能不会太远吧。”</p>
桃花听到这里心想:是呀,不是种地的农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种向往哩?可惜,现在的科学达不到那种地步。农民这种理想、梦想,不知到何年何月才会实现。看来,科学家任重道远,没有顶峰呀!正是:</p>
科学永远没顶峰,人要管天尚未能。</p>
女人生娃治得住,罪犯胡为有法绳。</p>
天旱庄稼干枯死,雨涝村镇倒塌平。</p>
百姓盼望及时雨,上苍犯罪谁量刑?</p>
桃花回到自己家里,轻手轻脚地关好大门,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门前。突然间,从客厅里传出‘哗啦’一声脆响。桃花愕然一惊,吓得几乎跌倒在地。她立刻意识到自家的大门未关,可能溜进来贼啦,自己心里难免有点害怕。但她又想到,门外有那么多人,屋里还有公公在家,就是进来个把毛贼,也没有害怕的什么。想到这里,自己马上胆正了许多。</p>
桃花不动声色,悄悄摸进客厅,突然开亮电灯。可是,她看到的不是盗贼,而是自己的公公躺在沙发上,正伸手在茶几上摸着什么。响声是茶几上的玻璃杯子被他碰倒,滚到水磨石地板上摔碎了。</p>
桃花见公公神情恍惚,满脸尽是泪水,她心里不由一惊,马上关切地问:“爸,你这是怎么啦?到现在还不睡觉,一个人在这里伤心啥哩?人都埋了几天啦,你自己也要想开些,节哀顺便吧。”</p>
玉顺见桃花突然出现,甚觉尴尬,急忙背过身说:“没啥,没啥,我刚才倒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眼睛有点模糊,想找毛巾擦一下再去开灯,不小心把茶杯撞下去摔碎了。现在几点啦,你怎么还没有睡?”</p>
桃花说:“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两个刚写完作业,我把小凡送过去,在门口听了会闲话,回来听到这里有响声,还以为进来贼啦。就悄悄摸进来突然开灯,没想到原来是你。”</p>
玉顺拿起毛巾擦着脸说:“那你快去睡吧,我也要回房睡哩。”</p>
桃花明知公公心里有事,自己不便多问,只好安慰了几句便走出客厅,回到自己住房,一个人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她想公公对婆婆平时满不在乎,甚至讨厌的不得了,谁知他们的夫妻感情竟会那么深厚,婆婆死了几天啦,他一个人躲在暗处哭得挺伤心的。</p>
看来,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这句话一点不假。他们必定是同床共枕了几十年的夫妻,老伴突然遭到不幸,死于非命,剩了个孤身老头,心里怎么能平静?床上空,房依旧,有话能向谁倾诉?人在不觉孤独苦,无人只能暗悲痛,世间何病最伤人?唯有双鸟失群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