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在他那样的眼光中,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门。
她穿了条裁剪简单的灰色方领半袖裹身裙,白色平底乐福鞋。背影纤细窈窕,孟延开目光不移地看着,直到门彻底关上。
他拿过打火机,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后。头靠着椅枕,闭上眼。周边静得彻底,隔着降噪落地窗,遥远的几十层高楼底下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噪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杜施的眉眼轮廓,一颦一笑,在眼里一帧帧地闪过,像巨幕电影幕布上的特写画面。
他闭眼蹙眉。用拿烟那手的大拇指按了按太阳穴。
他将腿搁上桌,舒展地放松了一会儿,依旧抵消不了心底令人焦躁的蠢蠢欲动。
不过片刻,时间像是放了零点二倍速。
孟延开倏地睁开眼。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起身追了出去。
杜施刚进来电梯,曲禾送她出来的,站在电梯外,替她按了关门键,忽然听见一道匆急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电梯间响起,他都没回头。第一反应就是按住电梯,还未完全闭合的电梯门,就那样再缓缓朝两边打开。
杜施从孟延开办公室出来后便埋着头,她脑子被闷得难受。她麻木地看着轿厢干净反光的地面。
视线里先是出现了一道高大影绰的男人身影,随后入目的是一双眼熟的皮鞋。
她抬头,人便已经被他的身影和气息笼罩,孟延开揭掉她的口罩帽子,一步步将她朝角落里逼。
后面电梯门合上,杜施已经没路可退,身前是他的胸膛,她还在慌乱地想将脸转到他视线不可及的角度,孟延开大掌已经箍住她的腰,掐着她的下颌。
唇齿被撬开,杜施的呼吸完全乱掉,心里一阵阵地抽动。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方才说的话,难道又只能变成她恼羞成怒的证明?
她心头悲悲戚戚,人又被她吻得浑浑噩噩,尚存的理智趋势她抬膝。想要为自己挣得一丝反抗空间,想要唤回更多的理智。
然而孟延开的膝盖死死抵住她的腿,似是早已料到她所有抗拒的动作。
这种时候有多默契,就有多令杜施感到悲哀。
杜施的腰肢被他紧搂。严丝合缝地贴着他,电梯里寂静空旷、亮如白昼,角落还有摄像头,杜施被困在这一隅。既像困兽,又有种隐秘安全感。
杜施整个人陷在他怀中,孟延开抬手,环住她的肩,杜施被吻得脑袋后倾,脖子刚好枕在他臂弯里。
他手臂强劲,嘴唇温热,男性体温将她眼睛和身体都烘得发烫,杜施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逐渐被附和上了他的节奏。
她紧紧搂住他,像蜉蝣终得依附。
杜施眼泪和着粉底,脸上黏糊糊的一片,不知过了多久,电梯叮地一声响了,但因为无人理会,外面也没人进来,又自动关上。
孟延开放开她,杜施垂着眼,默默地喘着,眼睫上挂着湿润的水汽,两颊因长时间缺氧而泛起异样的潮红。
孟延开大掌抬起她的脸,盯着她,喉头滚动,发了狠说"我告诉你,我这人再心思阴暗,再见不得光,再身份低贱,再手段龌蹉,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再跟你的霍时放比不得,你嫁也嫁了。你要是真想投奔新生活我不拦你,但你最好祈祷我别从阴沟里爬出来,否则待我掌控孟家之后,第一个整的就是霍家那个撬墙角的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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