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延开极淡地嗤了一声"那你到底是祸水还是红颜?"
杜施手指绕着发尾,眼眉轻挑,娇嗔道"不都是我吗?"
孟延开看着她这样子,不自觉愣了下神。
他想起了此前有一次在贵州的时候。她同样也是搔首弄姿,同样是刻意做作,从前举手投足之间都是灵动妖娆,令人发笑,却又无法挪开眼。
如今虽然还是一样,却又有了不一样。
一颦一笑里都有种挥之不去的讽刺。像是静静地埋在情绪里很久,渐渐开始有了按捺不住破土的痕迹。
算算时间,其实也没过多久。
孟延开眼中的阴霾散去,不动声色地观察她。"还真是一如既往看地起你自己。"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杜施摆好静听的架势,"听说你先动的手?"
"既然你有那么多的''''听说'''',还来问我干什么?"孟延开时撑着额,颧骨处的伤口有点刺痛,若有似无的存在感,让他无意识地伸手去剐蹭了两下。
杜施本不想在意,然而眼光在他脸上,这动作想忽视都忽视不掉。
她垂眸。"再多的听说,都抵不过你这个当事人亲口说。"
孟延开懒得搭理她的样子,"不想走就一边坐着去,我这儿还有事要处理。"
杜施也没理他,自己低头瞧着自己的鞋肩,不知道想什么。
两相静对片刻,杜施听见了孟延开翻动纸张的声音。
她径自起身,往休息区的茶几走去。她刚才进来时就看见了放在茶几上的医药箱,孟延开脸上的伤显然又是没上过药的样子。
杜施拎着箱子到他身边,孟延开瞄了一眼。淡淡拒绝"不用。"
确实不用,那伤不也算不得很重。再不去医院就痊愈了的程度,但好歹也破了皮。见了血。
用消毒水碰一碰的话,应该会很痛。
至少比伤口本身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