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施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浴巾。
孟延开察觉她的手紧紧捏成拳,耐心十足地掰开她的五指,从她手中扯过浴巾,继续替她进行方才擦头发的动作。
孟延开手很大,带着浴巾覆盖在她头上的时候,大掌几乎裹了她半个头。
杜施脑子里多少有点乱。
一面觉得只要一天是夫妻,这事避无可避,身心的每个角落也都在叫嚣着要他靠近,但一面又觉得这就像饮鸩止渴,危险。太危险。
她深深缓缓地克制着呼吸,没说话。
这段时间,她都不再单穿着吊带睡裙在他跟前晃悠,入睡前都会在外面套件睡袍。
孟延开给她擦着擦着发,浴巾盖在她脑袋上,他手却偏了位置,勾住睡袍领子,丝绸面料轻薄贴肤,一挑,就顺着肩头轻轻滑落。
他指腹刚触上去。她略微失着神,外面雷声隆隆,她心口猛地一紧。
可身后那人体魄强健,将她密实地拢在怀中,又使她心安神定不少。
孟延开俯低了头颅。杜施被他掰过身子,转过身来,被他单手掌控住后脑勺同他接吻。
杜施身子软下来,腻在他怀里,她稍稍离开点,含糊低声说"你要小心点我的手……"
这种带有暗示性地默许,似乎给了孟延开鼓励,他顿住片刻,一把捞起她,抱在身上往外走。
孟延开抱着她坐在床边,她膝盖分放在床沿。
她探手拉开床头柜抽屉,在黑暗中摸索,抠开盒子,拿出个东西。
孟延开早已没耐心。
她把包装袋方方正正的东西交给他,"戴上。"
他气息不稳,嗓音显得粗沉"你准备的?"
"嗯……"
"什么时候?"他一边问着,已经迅速撕开包装戴上,一气呵成。
杜施猝不及防的,身满心胀,答不上话。
"问你。"见她不答,他压着声音和动作,有点逼问的意味。
杜施嗓音娇软,哼哼唧唧地带着哭意回"没多久啊,你问了干嘛。"
说话间,电力恢复。卧室入口墙边的一圈地灯突然亮起,四目相对,对方的样子在眼中清晰起来。
两人衣服都还在身上,杜施的头上甚至还盖着浴巾,视线被盖住一半,她凝着他隐忍的神情,下颚线紧紧绷起,眼神犹如深水下的旋涡,几乎将她卷入湮没。
孟延开掀了她头上的浴巾扔在地上,她立刻紧闭上眼,紧紧抱住他,将下巴搁在他颈窝。
杜施的手伤是个问题,两人动作都必须克制着,只能小幅度动着,保持身体平衡,过程随之变得更加磨人而漫长。
孟延开虎口卡上她腰的时候,杜施感觉他应该是快了,想起之前腰上那圈淤青,她立刻去拉他的手"你别掐……"
声音稀碎。
孟延开这方面的掌控欲令人发指,本来就做得不尽兴,还要分更多精力去保持克制,手上力道不减反增。
最后一刹,她整个人绷住,几乎忘记呼吸。
随后才一下一下地顺着气。
杜施被他搂住,她无力地靠在他身上。手指捋过他后脑的发茬,都是汗。
她一动不想动,在他耳边有气无力说"难受……洗洗。"
"等会儿。"他没松人,也没退出去,又搂着她去拿烟。
杜施一顿,"你这习惯真是……"
半支烟后,孟延开捻熄了烟,带她去洗。
杜施只能用浴缸,孟延开也配合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明知再来一次还是折磨,孟延开还是抓着人闹到水快凉。
杜施本就未干的头发几乎又湿了一遍,困到懒得洗,吹干倒头就睡。
有了昨晚教训,两人各盖各的被子,孟延开袒着上身,手伸过去搭在她头顶的枕头上,助眠似的用手指去绕她的头发,没一会儿竟也睡着了。
杜施醒来已是日光大亮,孟延开人已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