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兵兵败如山倒，马蹄踏在地上的动静很明显，锦州总兵只得带着一身的箭返回营寨。</p>

他不带马出寨的原因很简单，碰上几个牛录的后金骑兵，再好的马都是消耗品，冲一次阵就没了。</p>

过骠大马难得，他不想浪费在这上面。</p>

此后到天明，整个营地异常安稳。</p>

处理了身上的箭只和伤口后，李昊猛吃一顿，车营兵虽然行军慢，但各种军需物资带的都比较充足，连三尺大锅都带了不少，到天明时，营兵们又宰了一头瘦驴，将大肉块煮熟后给李帅送去。</p>

歇息的营兵得知劫营鞑子反被锦州总兵杀跑之后，战意大增，准备了一早上之后，两镇联军在广宁城西城门摆开了攻城阵型。</p>

让明军诸将没想到的是，鞑子们居然还敢在城墙之下列阵。</p>

“这些鞑子都带着大网、绳索、铁叉、长枪，看来是专门对付李帅的。”满桂指着对面的军阵，“要不还是让车营先推进到五十步，用小炮轰散这群步战鞑子。”</p>

城下步战后金兵大概有四五百名，两侧还各有一个牛录的骑兵督战，防止步战死兵从两侧逃命。</p>

“满帅，他们在给枪刃、铁叉上沾什么？是毒汁儿吗？”</p>

换了身新布面甲的李昊盯着步战后金兵好一阵儿，忽然察觉到了不对劲。</p>

看对面这架势，似乎在往武器上涂抹毒药。</p>

好狠毒的扬古里。</p>

两镇诸将观察了鞑子的行为后，相互探讨，给出了最合理的猜测。</p>

“李帅放心，应该不是毒汁儿。辽东这地界儿也就鞭梢子这种长虫带毒，但鞭梢子可不是那么好抓的，弄出来的毒这么一兑水，怕是连小孩都毒不倒。”</p>

“鞑子连会配火药的匠户都没有多少，他们的火药都要从外面买一部分，砒霜什么的根本搞不出来。”</p>

“就是，咱和鞑子打了六七年，要是能淬毒，鞑子的箭头早淬毒了，到现在辽镇还没有见过淬过毒的铍箭头。”</p>

他们嘴里的长虫是蛇，鞭梢子则是一种深色蝰蛇，带有剧毒，能在长白山里存活。</p>

李昊更加好奇，“不是毒那他们沾什么？”</p>

“应该是粪水，被砍后伤口不易愈合，卸甲风也更容易发作。”</p>

满桂哈哈一笑，给出了他的观点。</p>

锦州总兵一脸生无可恋，这比毒汁儿更让人难受。</p>

受的伤不多，遭的恶心不少！</p>

深叹一口气后，他下令家丁给自己换甲。</p>

“再给我找一层棉甲来，被他们这么一砍，我得恶心好几天。”</p>

趁着这功夫，满桂下令自己的标营往前压，推进到距城五十步时，一个营的重型火绳枪、小炮等火器先后发射。</p>

广宁城上的八旗兵只有部分鸟枪和火铳，对逼到近前的明军车营无可奈何。</p>

轰死了上百名专门对付李昊的死兵后，后金一方才打开了瓮城门，让自己的死兵先进来暂避风头。</p>

穿了两层甲的锦州总兵总算是准备好了，特质披风被两个跟在身后的营兵托着，他的标营也开始前移，那架被改装的投石机混在战车里。</p>

与满桂商议后，两个最有战斗力的总兵标营抵近到了距城四十步，大枪小炮连续不断往守在城墙豁口附近的八旗兵招呼。</p>

“嘿，是时候了。”</p>

李昊命营兵将自己装进了投石机的弹袋里。</p>

还没有见过天兵打法的满桂等将领，以及几千宁远营兵惊得目瞪口呆，城内的八旗兵也不遑多让。</p>

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砸到城头之上，守将豪格、杜度等八旗主子才想起组织旗丁反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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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