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霜虽然不明白司空茉怎么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立刻道：</p>

“是那日你下山参加秋市，然后大哥哥碰上了你，他原本是不跟我们说的，但是最初是五妹妹发现你而让大哥哥去查探的，五妹妹原本就是个人精，看着大哥哥的样子，她没多久就套出了事情原委……”</p>

司空霜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可比不得咱们些闺阁女儿。”</p>

“那就是了，从你们知道我怀孕，到在这里也不过短短一个月，五妹妹能接触的也不过就是那么寥寥几人罢了，能有本事挑拨得五妹妹心神不安，又能提供番红花的还有谁，说不得就是五妹妹身边那些亲信，这些事情只要再审问一下五妹妹就都知道了。”</p>

对于想要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是绝对不会也不能容忍的！</p>

果然，司礼监的人没多久就将此事给查得清清楚楚的了，那个在司空月身边挑唆的是个叫出云的嬷嬷。</p>

据说一次无意中在大街上救了差点被马车撞到的司空月，得以进了国公府邸。</p>

又说她自己以前年轻时候出身大户人家，加到中落之后方才沦落到帮佣。</p>

通晓诗书，很得司空月的眼，再加上她又一手极好的双面打籽绣，所以没多久就成了司空月身边的得力大嬷嬷。</p>

正是她在司空月身边旁敲侧击地说了不少话，让原本就因为司空茉怀孕而很为司空茉担忧的司空月潜意识地认为一定要除掉司空茉肚子里的孩子才能保住司空茉。</p>

而那位叫做出云的嬷嬷在司空月姐妹翻山进了皇家园林之后就以出去买绣线的理由而离开了家庙，并且一去不返。</p>

如今司鬼卫的人已经在追捕了。</p>

司空霜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恼恨不已，但是司空茉却没有任何意外的模样，只是绣小衣衫的手顿了顿，方才淡淡地道：</p>

“这事儿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了，若是那人还不跑才要考虑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呢。”</p>

“但是谁要对大姐姐你下手，若是不抓住这人，实在是太危险了。”</p>

司空茉却垂下睫羽淡漠地道：</p>

“抓住还是不抓住，对于咱们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想要对我动手的人不多一个，也不会少一个，双面打籽绣……，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西狄那边很是盛行这样的绣法。”</p>

西狄</p>

定海宫</p>

“啪！”</p>

一记清脆而毫不留情的巴掌声一下子让章姑姑跌倒在地，过份大力的手劲让她完全伏在地上，头晕脑胀地动弹不得。</p>

“谁让你做的这些事情的！”裴赫云冷冰冰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章姑姑，眼底里一片深海寒冰，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p>

一边的长年，长云都想要劝阻，但是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陛下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那种平日的温情脉脉彻底退去之后，只剩下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冷。</p>

那是属于帝王之威，帝王之怒。</p>

章姑姑自幼照顾裴赫云，裴赫云对她们这些照顾自己长大的老仆人们一向是宽厚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被这么毫不留情地贬斥，她眼中一下子满是泪水：“老奴……。”</p>

“是哀家让她做这件事情的，一个敌国的奸妃就让你个堂堂一国之君如此失态么？”</p>

一道温软的声音从殿外响了起来，那声音有一种极为温柔软的味道，仿佛清风拂面，连着嗔骂的话语都让人觉得心头轻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