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韩贵妃？”</p>

“出家削发为尼，到衡山替先帝祈福。”</p>

“……”</p>

司空茉看着裴炎，忍不住暗自叹息，果然是个小心眼到极点的千年老妖，处置起人来真是干脆利落，恩怨分明。</p>

裴炎瞥见司空茉的颈项上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子，眼底微微闪过一丝暗流，忽然转了话题：“你穿男装的样子比穿女装的样子，要诱人多了。”</p>

司空茉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色男装，非常时期，为了行走方便，从她领着鬼军出京城前往天阳关伏击九千三藩王强骑兵的时候，就是一身飒爽男装。</p>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司空茉推了推身后那人，只觉得他的鼻息凑在自己敏感的脖子上，一阵麻痒。</p>

裴炎正想凑上去在那雪白的脖子上咬一口，却忽然听见小胜子弱弱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千岁爷，太平大长公主披麻戴孝求见您。”</p>

“让她滚。”裴炎懒洋洋地抛下一句，凑在司空茉白嫩的脖子上轻吮了一口。</p>

“是。”小胜子点点头，但是却磨磨蹭蹭没有走，却眼巴巴地看向司空茉。</p>

他自是知道千岁爷在与夫人一起的时候，最是不喜有人打搅，但是却可以求助于夫人。</p>

司空茉看着小胜子的表情，情知事情有异，便按住了他搁在自己衣襟里的手：“太平大长公主必定有要事，她虽然支持太子殿下，但是她地位一向特殊，你还是去看看吧。”</p>

裴炎顿了顿，瞥了眼小胜子，冷嗤一声：“你个小崽子倒是越来越滑头了。”</p>

小胜子立刻满脸陪笑：“不敢，不敢。”</p>

裴炎感觉司空茉拿手轻扯了下自己的衣衫，他倒是没再继续，放开了怀里的温香软玉，顺手掸了掸自己的衣衫，凑在她白玉似的小耳朵边似笑非笑地道：</p>

“别再拿绷带那种东西压着它们了，你不心疼，本座还心疼呢，那可是本座让人汤汤水水地给你好容易养这么大的，压坏了唯你是问。”</p>

说罢，他便转身悠然而去。</p>

司空茉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裴炎说的是什么，她瞬间涨红了脸，看着那人远去的飘逸背影，没好气地暗自骂了声——不要脸’</p>

但是她下意识地揉揉了自己胸口，忍不住暗自嘀咕，应该不会吧？</p>

她好歹是女儿家，对自己的身材还是相当在乎，按照她的这种身子骨，三年前那种小馒头如今长成白嫩嫩的包子可不容易。</p>

且说这一头裴炎被小胜子领着下了照月塔之后，就知道为什么小胜子会为难了。</p>

照月塔离平日他理事的太极殿不远，如今太极殿那一头灯火通明，锦衣卫的人替代了禁军执戈于殿前。</p>

如今殿前正跪着一道倔强的白色身影——太平大长公主一身素服，摘髻去钗，一身素缟地跪在门前，手上捧着一只盒子。</p>

厂卫们纵然想赶走她，却又不好动粗，毕竟这位大长公主的身份实在特殊，只能任由她这么跪着。</p>

李密有点无奈，他对于这位公主还是颇为佩服的，在这个已经死了不少朝中官员与皇族成员的时候，还敢这么直接地表达着自己的诉求的人，没有几个了，何况还是一介女流。</p>

他忍不住劝诫道：“长公主殿下，您何必如此，就算见了千岁爷，又能如何？”</p>

“这与你无关，只是九千岁若是不愿见本宫，本宫就跪死于此！”太平大长公主面色苍白，但是美丽冷淡的面容上仍旧不掩她素来的傲气。</p>

太平大长公主扬声道：“太平求见千岁爷！”</p>

说罢，她忽然对着大殿的方向‘咚’地一声磕了一个头，抬头起来的时候，她额头上已经是一个血红的印子，可见她用力有多大。</p>

直起了身子之后，她又面无表情地冷声重复：“太平求见千岁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