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茉感觉着自己的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大概是方才压破了茶盏的碎片刺进了衣服，刺破了皮肤。</p>

但是，她并没有如寻常那样，立刻求饶，只是抬眼看着裴炎那双美丽到阴森的眸子，近乎挑衅地道：</p>

“你在生气，为什么呢，若是什么都不在乎，又何必因为被窥破心思而生气？”</p>

裴炎自从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后，何曾有人敢这样顶撞他，这样赤裸裸的挑衅者全都不得好死！</p>

他目光猩红地盯着她，的指间几乎忍不住下意识地就要收缩，捏断她纤细美丽的脖子。</p>

但司空茉丝毫不曾畏惧，只是冰冷地看着他，仿佛在那一瞬间，就要看进他的灵魂里面。</p>

哪怕她的小脸已经憋得通红，都不肯开口。</p>

直到看着司空茉气息渐弱，眼角因为窒息的痛苦而缓缓地淌出一行清泪，仿佛灼痛了他的目光，他才梭然地松开长指。</p>

冰凉的空气瞬间灌进了司空茉的鼻间，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她立刻伏在桌子上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p>

“咳咳咳……咳咳……。”</p>

裴炎这才发现她的背上已经染了一片猩红，他的目光不由一沉，那种血色让他极为暴躁地一挥袖子，‘呯’地一声将桌子给击碎。</p>

裴炎恶狠狠地一把将司空茉扯进自己的怀里，居高临下地怒道：“怎么，顶撞为师，拿着自己的小命试探为师的底线，很有趣么！”</p>

该死，他已经有多久不曾这样失控了！</p>

都是这个丫头，这该死的小丫头！</p>

司空茉青白着小脸，看着眉宇间隐藏着暴怒的裴炎，她却忽然冷冷地一笑：</p>

“千岁爷，为什么不杀了我，别告诉我只是为了那块令牌，又或者即使身为阉人，你仍旧对我动情了么？”</p>

这已经不是挑衅，而是带着一刻意的侮辱了。</p>

裴炎胸膛起伏着，暴怒间几乎破口而出：“司空茉，若非是那人……”</p>

但是在下一秒，他却敏锐地在瞬间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异色，随后裴炎忽然间住口。</p>

暴虐的神色慢慢地沉静下去，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地妖异模样，睨着司空茉：“为师当然爱你，你是为师的爱徒，不是么？”</p>

司空茉在看见他的表情变化的那一刻，便心中极为失望地叹了一口气。</p>

知道，这一次的试探，功败垂成。</p>

像裴炎这种人，只有在盛怒之下才能从中窥探出一些事实的蛛丝马迹。</p>

裴炎对她的照顾，已经超越师徒、玩物的界限，这让她非常好奇。</p>

他口中的那人是谁？</p>

而她也需要知道裴炎到底可以容忍她到什么地步！</p>

如今的结果告诉她，裴炎对她的容忍超乎了她的预料，只是……为什么？</p>

裴炎看着她眼底冰冷的思索与算计，随即心中有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蔓延上来。</p>

他双臂一揽，将司空茉拦腰抱起，放在窗边软塌上：</p>

“很失望么？不该你知道的东西，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你属于我，只需要乖乖地在为师的羽翼之下就好，别逼为师拔了你的翅膀。”</p>

他很快地剥掉了司空茉的外衣，让她雪白的背脊露了出来。</p>

司空茉并没有忸怩作态地不让他剥掉自己和帮处理伤口，只是懒洋洋地趴在软塌上，仿佛漫不经心地娇声道：“师傅，温柔点，疼呢。”</p>

她并没有答应他，这个世界没有人能当她的主人。</p>

所以，她不答。</p>

裴炎为她伤口抹药的动作顿了一顿，但并没有逼迫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