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香哪里知道张顺安得的心思?她不由连忙摁住张顺,解释道“老爷,别说话了,一会儿让小爱拿点纸笔过来,想说什么,你写给我们看吧!”
“你可知道,当时你被士卒送过来的时候,吓死我和小爱了。喉咙上被抹了一刀,气管都割断了。也不知道是士卒抱着的时候无意中扶正了头,还是割断时间较短,当时还有些许气息。幸好前些日子我看医术上记载了一个割喉缝合的法子,便找人做了几尺银丝备用。”
“当时众人都吓傻了,就单单我一个人‘死马当作活马医’。我让小爱用手帮我托凑了喉管,自己一手捻进了不让气出来,一手急用大针穿银丝缝合。缝合完毕之后,又用最好的‘金疮药’给你涂抹上。”
“虽然我安慰她们说,气管在外,食道在内,食道无伤,定然能活。其实我心里知道,右手持刀易治,左手持刀难活。好死不死的,老爷又被人用左手持刀所伤。这几日我守在老爷身边,心里七上八下,除了伺候点汤水之外,只能偷偷哭泣!”
张顺想安慰她一句,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好一手拉着她的葇荑,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心中却不免窝巢,古代医学都这么发达了吗?他前世看电视剧,还以为被人割了喉咙必死无疑,没想到自己居然被救了回来了。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当张顺人事不知的时候还一切无感,等到迷迷糊糊有意识知觉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多么眷恋。
他无法想象自己万一自己醒不过来了,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难怪人常说,身为主公,不能以身犯险,这一次果然是自己草率了。
想到这里,张顺看向李香的目光越发柔和了。微她,吾今日且死矣!
两人温存了片刻,红娘子皱了皱眉头道“当家的初刚刚醒,身体可还好?”
李香闻言知道红娘子意思,连忙擦了擦眼泪,仔细查看了张顺的喉咙,这才转过身站起来对几位姐妹说道“老爷没事儿了,伤口已经愈合,就是还需要静养几天,等待伤口全部长好了才行。”
“暂时不能说话,是因为发声的时候牵动了伤口。等到伤口痊愈,自然一切无恙!”
虽然大家已经知道应该没事儿了,但是听到李香“权威”的判定,心中仍然是松了一口气。
李香随即自觉的退开了,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想上前一步。
红娘子心中焦急,懒得和她们计较,干脆恶人做到底,直接下令道“三娘先去吧!”
李三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连忙上了前去看张顺。她这几日也不知道如何过的,眼见心上好容易醒了过来,千言万语也不知从何说起。
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张顺,什么话也不敢说,也不想说,只是眼泪忍不住刷刷的往下流。
张顺抓住了李三娘的手,感觉比李香要粗糙了很多。他想说些什么,更是无从说起。幸好柳如是及时拿来了纸笔,他便在三娘扶持下做起来,挥毫写就了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三娘,对不起吓着你了!”
“张生!”李三娘忍不住哭出声来。
且不说众女如何哭哭啼啼,逐个看完了张顺,红娘子这才来到走到他的跟前。
她眼睛也红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在张顺知道现在不是沉浸在儿女情长的时候,不由连忙问道“我躺了几日了?外面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内外交困!”红娘子闻言差点哭了出来,家里没了顶梁柱,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强撑下来的,“不过,既然你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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