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忠最终没能够逃掉,被“左金王”砍断了一只胳膊,抓了起来。
原来他本想混入矿徒之中,也借机逃入深山之中。只是他哪想到,往日自己待矿徒太过苛刻,多少生活困苦。
哪怕跟随他前来出战,除了弓矢长枪以外,身上也就穿了一条牛鼻裤,脚上登了一双草鞋罢了。甚至有些懒散之辈,连草鞋都没有编,只是打着赤脚翻山越岭。
像余大忠这样身着锦衣,脚踏鞋子的矿首来说,藏在矿徒之中,简直如同鹤立鸡群,一目了然。
那余大忠便被“左金王”喊左右绑了,兴冲冲的带到张顺跟前,前来邀功。
张顺见有官兵逃跑,心中忧虑,见“左金王”捉了“贼首”不由大喜,连忙审问道“你这贼子,是何人也?为何与我义军为敌,还勾结官府,试图夺我康家庄?”
那余大忠自知必死,倒也硬气。他强忍着断臂的疼痛,咬着牙怒斥道“贼喊做贼,倒也可笑!尔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我余大忠人如其名,又有什么可以被指责的?”
“那康家庄康金山又有何罪也?不也被你们取了性命,夺了山庄。这山庄金矿本无主,有缘者居之。尔等可夺之,我亦可夺之,又有何不可?”
“如今我余大忠时运不济,落在你们这些乱臣贼子手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凡尔等要记得,汤总兵还会再来,到时候朝廷大军一到,定然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
张顺闻言哂然一笑道“蝼蚁尚且偷生,看你慷慨激昂一般,我还道你是个英雄。直到最后一句,方暴露你贪生怕死的本性!你作恶多端,为恶一方,欺压了多少矿徒,破灭了多少家族?上欺朝廷,下欺百姓? 也敢自称忠义?”
“至于汤总兵又何人也?见我就逃? 怕不是当年故人被我杀破胆了,焉敢再来?”
“你休得血口喷人!我余大忠忠义无双,宁死不屈!汤总兵乃昌平总兵? 姓汤? 讳九州,力举千斤? 勇不可当,实乃霸王在世,吕布重生。他麾下皆是九边精锐、蓟辽精兵。个个皆如狼似虎,武艺精湛? 以一当十。”
“如今中了尔等奸计? 盖其所带兵马不多,暂避锋芒而已。等到他日带领大军回环,定然将尔等千刀万剐,方才消了今日之辱。要杀便杀,勿复多言? 我且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张顺伸手挥了挥鼻子前面的尿骚味,看了看这货一裤裆的排泄物,一时间也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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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身慷慨激昂,下半身屎尿齐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顺摇了摇,不由笑道“汤九州这个手下败将,若知道你如此夸赞与他,不知他是否情何以堪?既然你这么有自信,一会儿且让人打听清楚了你为人如何。若是乐善好施,名声甚好,便可免得一死;若是罪大恶极,人神共愤,少不得去黄泉路是走那么一遭!”
余大忠闻言脸色一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当场晕倒在地。
张顺嫌他腌臜,便命人把他拉去一旁。这才沉思了片刻,才下令道“传令陈长梃,即刻率领步卒出庄,漫山遍野搜寻这些溃兵,以免骚扰附近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