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立讶然地看向赵宁,不无敬佩地道:“赵先生真是思虑周密。
“事实上,综合之前得到的一些看似正常的情报,我们经过仔细分析,判断天蚁集团在另外几个城市,有组建正规军的迹象。
“在我给这些地方的情报人员,下达命令让他们全力调查此事之后一些情报系统失去了音讯,而另一些情报系统,传回了印证正规军组建迹象的消息!”
赵宁微微颔首。
这就很合理了。
另外这些城市、地区的抵抗军情报人员,无论是传回了印证消息,还是突然失去音讯,都能证明那些地方的确存在正规军!
“如此说来,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赵宁看向周树立,天蚁集团既然把军队开到了西北,大战已是一触即发,“抵抗军有什么计划?”
对抵抗军来说,眼下才是真正的考验,一旦天蚁集团的正规军真正控制了西北,那抵抗军的存亡危机可比先前要大得多。
“敌人的正规军到底有多大战力,军中的源能步枪有多少,后续还会有多少兵力投入西北,眼下都是未知数,我们必须谨慎行动,不能贸然进攻。”
周树立神色庄重,抵抗军内部已经召开过紧急碰头会——当时赵宁在别的城市考察,他们来不及通知更无法等待赵宁回来参会,“今晚,我们要跟克莱尔等人召开视频会议。
“西北各城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随时都有倾覆之忧,这种时候他们比我们要着急得多,双方很可能立即达成合作。”
合作,赵宁觉得这只是一种可能。
如果能合作,那自然是最好,抵抗军面前至少还有一道屏障,对方能为他们挡天蚁军一阵,为他们赢得调兵遣将、排兵布阵的时间。
“我担心的是,西北那些财阀被天蚁军给吓住,为了保命直接屈膝下跪,投靠对方甘做对方的奴仆。”赵宁提出了第二种可能。
周树立苦涩地道:“确实有这种可能。
“别看他们之前联合起来的时候,声势浩大态度坚定,但这些资本家、权贵,平日里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但实际上是这个世界上最软弱的一批人。
“面对看似不可战胜的敌人,他们第一反应往往是屈服,很多时候,这也是符合生存利益的一种选择。”
如果西北财阀军选择下跪投降,调转枪头再度进攻根据地,抵抗军的处境可想而知。
实事求是地说,单靠在第五次西北战役中损失惨重的抵抗军,想要战胜这样艰难凶险的挑战,实在是力有不逮。
周树立看赵宁的目光充满期许与渴盼,甚至是,恳求。
赵宁还没有回答,有两人联袂而至,一起敲门走了进来。
是菲利普与李胜利。
李胜利在周树立身旁坐下:
“赵先生已经帮了抵抗军两次,两次都是救命大恩,本来我们没法开这个口,但如今形势确实凶险,抵抗军已是命悬一线,容不得我们还要脸皮。
“不知赵先生这回能否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
菲利普来到赵宁身旁坐下,亲切地攀着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兄弟,帮一把,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这家伙是个自来熟,赵宁在根据地逛荡的这些日子,跟对方相处的时间最多,菲利普时不时就拧上几瓶酒,过来跟赵宁吃喝聊天,几乎是无话不说,醉了便在赵宁房间酣睡。
因为彼此都坦诚相待,两人已经称得上是好朋友。
赵宁笑了笑:“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帮你们就是帮我自己,这回我肯定不会置身事外。
“不过,准确地说,这回不是帮忙,而是合作。而且合作的方式会有改变,不再是我独自一人有什么行动。”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向抵抗军提出合作。
虽说刚来根据地的时候,赵宁就把对方视作盟友,但那只能说是具备初步的合作意向;在根据地考察了这么一段时间后,赵宁对抵抗军的了解已是很全面、深入,初步意向便深化成了完全意向。
李胜利、菲利普、周树立闻听此言,俱都眼前一亮。
虽然他们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惊喜之情怎么都掩盖不住。
很显然,那是他们做梦都想听赵宁说的话。
“赵先生的意思是,跟抵抗军正式确立盟友关系?”周树立紧紧注视着赵宁。
“不错。我们搭建摆渡桥!”赵宁给予了有力的回应。
三位抵抗军的核心人物相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到了莫大的欣慰、振奋之情。
激动之后,三人却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