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不可理喻!”卓杨根本不认同蔻蔻的推论,在他看来这就是她情绪失控下的胡言乱语,就像刚才蜜黛儿因为悲愤赌气承认是自己雇凶一样。
“是你在无原则袒护她!”蔻蔻针锋相对:“类似的事情难道没有发生过吗?你还记不记得在巴塞罗那的时候,你给我转述过萝丝告诉你的她同事的事情吗?”
“萝丝的同事,那个女孩和另外一个女孩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她为了得到他,不惜将他刺成重伤。熟悉吗?是不是剧情很熟悉?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卓杨想起来了,那还是在巴萨的时候,他随国家队去奥斯陆踢友谊赛,在那里见到了毕业不久刚开始工作的孙雨玫。整个下午,雨玫都在兴奋地谈论她身边刚发生的这个案子。
“蔻蔻,我觉得你在无理取闹。”卓杨说:“你不能用一个个案来推论所有女人的心理,更不能用它来推论蜜黛儿。奥斯陆的那个女人明显心理有问题,她是个疯子,是个变态。蜜黛儿是变态吗?”
“她是的!所以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变态,都是疯子。”
“你就不是,你和我恋爱的时候是仙女,你只有现在才像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我没办法不疯。我的未婚夫在拼命批判我,我的未婚夫在竭力袒护想杀了他的女人,我真的要疯了。”
‘砰!’卓杨一拳砸在檀木书架上,没有去在乎还要弹钢琴的手指。拳锋出传来剧烈疼痛,手背上留下了斑斑的血迹。
“你太不可理喻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情绪失控的人会口不择言,蔻蔻没有看到卓杨打破了自己的手背,她只看到他表现出来的攻击性。
“你讨厌我了,对吗?或许你不是无原则偏袒蜜黛儿,你是有原则,因为你喜欢她,你觉得蜜黛儿比我好,她比我更懂你?你袒护她是因为你爱她,如果不是因为道德制约,你也许已经和她在一起了。”
卓杨转头看着蔻蔻,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
“……在巴西的时候,你和她发生了什么……”
蔻蔻绝美的面容在这一刻无法给卓杨带来丝毫愉悦,这张脸此刻是如此陌生和狰狞。
“……你早就想像扔掉旧袜子一样甩掉我,然后去和蜜黛儿在一起……”
卓杨不再愤怒,他只剩下难过,还有无边无际的厌恶,他头一次对蔻蔻感到如此厌恶。
蔻蔻还在激愤地喋喋不休,卓杨却难过地低下了头,他难过自己的厌恶。曾经那个完美的花仙子终于彻底消失了,这本身就是一件足以令世界垮掉的事情。
卓杨闭上眼睛抬起头,他突然深刻理解了完美的意义,理解了永恒的意义。
当完美终不可追逝之前,在完美仍在心底存留之际,离开她,远离昔日的美好,让曾经的完美永远驻留在回忆里,形成永恒的纪念。
人生是一场炼狱,爱情只是一场祭奠。
“蔻蔻,分手吧。”
“你说什么?”
“咱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