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待他苦等的时机到来,楚凌夜便如此雷厉风行地将这伙山匪剿杀得一个都不剩,毫不拖泥带水,做了他明明那么想做、却耽于各种理由而迟迟未做的事。
此时文王看着面色坦然的楚凌夜,心内不由得便生了敬佩之意。
是自己想要的太多。
既想要慕锦月的真心,想要为民除害,又想要达成母后的期望,让父皇对自己另眼相待,让母后以自己为傲。
也许,这便是自己此生逃脱不开的、生在帝王家的悲哀。
即便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对慕锦月的感情,却也明白,自己对慕锦月的感情远没有楚凌夜那般纯粹。
所以他羡慕楚凌夜,不用背负那许多期望,不必费心谋划万全之策,只凭着对慕锦月的一腔情意,便那么做了。
这份洒脱,是他自出生起便不曾拥有的。
“阿夜,我知道,你也是倾慕于慕大姑娘的。”文王稳了稳心绪,暂时压下了心内的万般心绪,浅笑着道。
“但是,我不会认输。”
“我们便公平竞争看看,看谁……最终能走进慕大姑娘的心里,与她携手一生。”
文王此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温润之色,言语之间一派矜贵之气。
即便他自知对慕锦月的感情不如楚凌夜纯粹,但也并未打算认输。
对于慕锦月,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欣赏与倾慕,也是真的想要一生一世好好呵护于她。
而楚凌夜此时看着文王,也很是感念他的坦然洒脱,眉目间的冷色也不由得散去了几分。
他眸色清明地坦然应道:“好。”
文王的确是端方如玉的雅正君子,也的确是一个值得相交的知己好友。
即便两人心仪的是同一人,但文王却未曾以身份地位意图强压他分毫。
?此时,他也并未打算告知文王,如今他与慕锦月已是两情相悦。
毕竟此时尘埃未定,花落谁家,犹未可知。
…
此时的听竹苑,慕锦月才用过晚膳,未曾想到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当慕锦月听得屋外的丫头传报,说赵氏来了听竹苑之时,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直到看着赵氏携吴嬷嬷等走了进来,慕锦月才意识到,并非是自己听错。
她此时面色不由得冷了几分,便对着赵氏恭敬行礼。
“见过母亲。”
“起来吧。”赵氏落了座,看着慕锦月之时却目光略有躲闪。
慕锦月便起身坐在了赵氏的下首,微垂着眼眸再不做声。
她与赵氏如今闹到这个地步,她自是不会再有母女对坐、闲话家常这样的无望期待。
若是无事,赵氏是不会主动来听竹苑的。
她实在疲于应对,不想与赵氏费心周旋寒暄,便只坐着等赵氏开口。
果然,赵氏见慕锦月并无开口询问的意思,面上便带了一丝尴尬之意,只能主动开口。
“月儿,若是面上生了红疹,又痛又痒,若是见风则迅速肿胀,待回到室内才会逐渐消肿,会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可能治?”
慕锦月听闻赵氏此言,心下立时有了猜测,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母亲所说症状,女儿倒是从未见过,不好说是否能治。却不知是何人得了此症?”
“是……是母亲的熟人,你且说能不能治?据说先前霓裳阁的掌柜面上生了脓疮,便是你为她治好的,听说是开了敷面的方子,不知那方子,可否用来治疗此症?”
赵氏此时略有些急促地道。
“女儿未见过此人,也未曾诊脉,实在不好判断是何病症,自然也不清楚之前霓裳阁掌柜的方子,是否适用于此症。”
慕锦月只装作不知。
“若是母亲方便,可以将此人带来府上,女儿为其诊一诊脉,自然便知道是否能为其诊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