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既然晕倒,定是有所不适,不是是否因路途遥远伤了身子,让李府医诊断一番,我才好放心。”
慕锦月黛眉微蹙地道。
“真的不用……”
“妹妹不必多言,身体伤病不是小事。李府医,麻烦你为皓雪妹妹诊脉。”
慕锦月说得不容置疑。
李府医闻言应了一声,便上前为朱皓雪诊脉。
朱皓雪推辞不过,便只能伸出手臂,任由李府医诊脉,而李府医的夫人李嫂则略显好奇地立在一旁打量着朱皓雪。
“李府医,皓雪妹妹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慕锦月见李府医诊脉时眉头蹙得越来越紧,便问道。
“回大小姐,这……”
李府医面露难色,似乎难以启齿。
“李府医但说无妨。”
“从脉象来看,这位……姑娘所患为带下之症,并无大碍,只需……只需于房事上有所节制,此段时间不要行房,配合我开的药,几日便可痊愈。”
李府医尴尬地说完,已是满面泛红。
待李府医说完,众人均满目震惊地睁大了眼,偏厅内瞬时一片安静,落针可闻。
朱皓雪的面色刹那间变得一片惨白。
“李府医可有诊断出错?皓雪妹妹……还并未出阁。”
半晌之后,慕锦月似是强作镇定地问道。
“定是诊错了!我……我还未出阁,锦月姐姐,我怎么会……”
朱皓雪此时急急地开口,却似是秘密被人撞破了一般满面慌张。
“妹妹别急,想来是我府上医者医术不精,诊不出妹妹的病症。”
慕锦月握住了朱皓雪的手安慰道。
朱皓雪长舒了口气,还不等放下心来,便又听见慕锦月继续说道:“妹妹病症复杂,我实在担忧。春枝,马上派人去请存善堂最好的郎中来为皓雪妹妹诊治。”
朱皓雪一口气梗在心口,忍不住呛咳起来。
“妹妹没事吧?春枝,快去存善堂请郎中过来!”
慕锦月边为朱皓雪拍背,边急声对春枝道。
“锦月姐姐,不用……我真的没事……”
朱皓雪见春枝应声要出门,忙生生忍住呛咳,急急地开口。
“怎么会没事!抛却你病症复杂未知不说,如今李府医的诊断对妹妹闺誉有损,若不寻了其他郎中为妹妹证明清白,妹妹日后要如何嫁人?”
慕锦月看似嗔怒,对朱皓雪疾言厉色道。
“我……我……”
朱皓雪结结巴巴,却一时不知要说些什么。
“哟,皓雪姑娘,我们大小姐一心为了姑娘着想,怕姑娘有什么疑难病症,这才安排我男人为姑娘诊脉,如今又怕毁了姑娘清誉,不惜去府外请郎中来为姑娘证明清白。姑娘如此推三阻四,倒是叫我们怀疑姑娘所言真假了。”
此时李嫂实在看不过朱皓雪犹豫做作的姿态,忍不住语带讽刺地开口道。
李嫂为人一向泼辣率真,素来与府上其他下人关系亲近,此刻见主子因为这个姑娘怀疑自家男人的医术,心内忍不住对朱皓雪生了厌恶之意。
朱皓雪一时羞愤不已,霎那间心思百转千回。
原本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自己马上就可以留在慕府,为何自己竟会晕了过去?
晕了便罢了,为何这慕府府医诊脉,便知自己已非完璧之身?
是慕锦月做的局,要引自己露出马脚吗?
不,不可能。
与主子密谋之事仅有我们二人知晓,慕锦月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可能有所防备陷害自己?
要不要堵上一把,让府外医者重新诊脉,以正自己清白?
可若是其他医者也诊出同样的结果,传将出去,自己的名声便彻底毁了,后续的计划也难再执行。
朱皓雪低垂着头,肩膀耸动,看似一派柔弱伤心欲绝,实则在心中暗自估量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