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乃一招接一招。</p>
萧砚都不禁有些头疼，他对于天下局势的微妙把控终究不及袁天罡，纵使很快就能猜想到这之后的关键，但终究防不胜防。</p>
这样的见招拆招，萧砚就算再乐在其中，也难免心烦。</p>
好在敬翔递了个枕头来。</p>
对于这位敬相，萧砚是欣赏的。</p>
敬翔身为朱温的头号谋士，其对大梁的忠诚度无需怀疑。</p>
在原时空中，李存勖破汴京后，下诏令赦免梁朝所有大臣。</p>
彼时早已不受朱友贞重用的敬翔，却在听闻好友李振去朝拜李存勖后，只留下一句“李振谬为丈夫耳！朱氏与晋仇雠，我等始同谋画，致君无状，今少主伏剑于国门，纵新朝赦罪，何面目入建国门也！”便上吊自尽，其后全族为李存勖所诛。</p>
其人的智谋、大局观，以及那一片赤忱忠心，都很难不让萧砚欣赏。</p>
不过正因如此，正因敬翔太过于忠心大梁，所以其看待事情都是以大梁全局出发，纵使他与萧砚颇有私交，纵使他亦对萧砚互相欣赏，但也不影响他想在此事上利用萧砚将事态的危害性缩减到最轻。</p>
在敬翔的眼中，由萧砚去立军令状，以萧砚指挥一场对晋的大胜就足以让朱温不再大兴兵戈，就算萧砚战败，他也有余地在朱温这里保全萧砚，所以也算不得什么利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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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萧砚这里，却是平白将风险度提升了一个等次，且不提他一支兵马能不能有所成就，这一场大胜怎么才算让朱温满意的大胜，单只是战败后的风险，就让他足以丢失在梁朝中的地位，如禁军指挥权等等。</p>
敬翔顾全大局，自不会管顾这些，他在乎大梁社稷，而不会在乎萧砚的个人权势，起初他愿意在朱温那里给萧砚作保，为的不就是这一日。</p>
对此，萧砚没什么反感的，食君禄而为君分忧，有敬翔这种臣子，真是朱温的荣幸。</p>
不过朱温显然配不上敬翔。</p>
就算知道敬翔什么心思，萧砚也愿意应承下来，甚而要感谢敬翔，给了萧砚一个拉他下水的机会。</p>
袁天罡用阳谋逼得晋梁看似不得不以一战来收尾。</p>
萧砚自然要见招拆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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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中，千乌果然把茶留着，萧砚自是饮用，而后与姬如雪二人叙谈了一番。</p>
期间自然不可避免的要说到那个让姬如雪和千乌都共同狐疑的舞女。</p>
“不大可能是冥帝或者朱友贞的人。”</p>
萧砚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若想在我身边安插人手，有更好的选择，这种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又怎可能被我信任？”</p>
千乌不知内情，好奇的看了眼姬如雪。想知道那所谓更好的选择是什么。</p>
姬如雪想了想，蹙眉道：“你是说钟小葵？”</p>
“对。”</p>
萧砚倒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思忖了下，道：“不过小心一些是对的，此人既然想接近我，不管目的是不是单纯，都先用来者不善的思路对待。”</p>
他旋即唤来公羊左，让他查一查那陈留县令。</p>
“还有一事。”</p>
姬如雪咬了咬唇，懊恼道：“那舞女在宴中接近过我，我虽未让她有机会过多与我接触，但万一被她察觉出来……”</p>
“哦，不算什么大事。”萧砚笑了笑：“只要可以排除是冥帝与朱友珪的人，就算被她看出蹊跷也无妨。”</p>
其实倒也不是真的无关紧要，不过萧砚在方才已经有了决意，就算那什么舞女真的有所察觉，又无实证，顶天了让朱温或者朱友珪之流有所怀疑而已。</p>
例如李克用之流，萧砚只当这位晋王早已知道自己的存在，自然没想过要瞒着这些人。</p>
凤翔的事定然捂不住，之前不想让朱温怀疑到自己身上，是因为萧砚还有更长远的规划。</p>
他现在既已做了决定，就算朱温怀疑又有何关系？</p>
千乌要亲自去给萧砚准备沐浴的东西，没多久便离去。</p>
姬如雪仍然有些愧疚，亦不想多打扰萧砚，路途遥远，萧砚昼夜赶路，说不疲惫都是假的。</p>
但她恰走至门前，腰肢却被突然揽住，而后心下一慌，便觉唇已被吻住。</p>
她轻吟一声，搂着萧砚的后颈，踮起脚，情意翻滚，脸颊滚烫。</p>
二人抵死相拥了好久，不知是怕千乌回来撞见，还是有其他顾虑，姬如雪娇羞的躲开了些。</p>
萧砚轻声道：“我很想你。”</p>
姬如雪一怔，抬起头，杏眼中仿若有水，极有柔情，她主动环抱住萧砚的腰，抿着嘴不说话，但心跳汹涌，很难平静。</p>
萧砚捧着她的脸，一本正经道：“夜里别走了，我与你讲讲凤翔的事。”</p>
姬如雪靠着门，娇躯已因方才萧砚的话而微微颤抖，本就无力，这会听见这句话更是俏脸红烫。</p>
她有些为难，但看着萧砚认真的眼睛，咬了咬唇，踮起脚，附耳轻轻道：“今夜…我不行，我让千乌来陪你吧……”</p>
萧砚不由一愣。</p>
姬如雪一张清冷面庞红的不敢看他，天知道她经过多少纠结后才说出这句话来的。</p>
但她只是轻声道：“我看得出来，千乌真的很喜欢你…不管如何，都不能委屈了人家。”</p>
萧砚感觉有些棘手，他并不知道这一个月二女间是怎么相处的，想了想，便笑道：“真的只是讲一讲话而已。”</p>
姬如雪不理他，红着脸看了眼萧砚的关键处，忍不住扑哧一笑，而后翻了个白眼。</p>
“呸，才不信你。”</p>
她抢着拉开门跑出去，却不忘回头横了下萧砚：“便宜你了！”</p>
萧砚看着她逃也似的寻着千乌过去，环胸靠在门口，哑然失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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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姬如雪的那一句便宜他了，萧砚都认为不算假话。</p>
千乌生的很高挑，在萧砚认识的女子中，可能只有女帝能与她等高，气质淡雅偏冷，静谧而绝美的脸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p>
明明那张脸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透露出来的气息却又像是邻家姐姐的宠溺、温柔。</p>
在最初见到千乌时，萧砚可是在她脸上看到过一丝嫌弃的模样，此时她却只是捧着脸坐在浴桶前的桌案旁，婉然的看着他，半点羞赧的感觉都没有。</p>
萧砚都有些不自在了，倒不是不好意思，他就觉得自己很像千乌的猎物，被她灼灼的盯着，仿佛那浴桶都没什么遮挡的作用，有种赤条条展露在她眼前的感觉。</p>
“郎君有心事？”</p>
千乌站起身，温婉的走近了些，身子前倾，微微蹲伏在萧砚身前。</p>
她事先就已沐浴过，只着一件墨色的浴袍，挺立在胸前的那对颤动并不算惊人，但颇为高耸，随着身子前倾露出更多的白腻，其间是幽深炫目的深渊。</p>
“唔……”</p>
萧砚没有应答，不过千乌只是盈盈一笑，便轻轻搂住萧砚，让他的侧脸藏进她胸前的峰壑中。</p>
她身上的香气很迷人，柔腻的触感更诱人。</p>
萧砚感觉有些呼吸不过来了。</p>
千乌俯身下去，轻轻咬住他的耳垂，极温柔极温柔的低语出声。</p>
“千乌，不会让郎君失望的……”</p>
(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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