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对心的修行孜孜不倦」</p>
清晨的万事万物仿佛都染上了一层渲染的灰白。</p>
酷拉皮卡在橡树林的鸟鸣声中苏醒。</p>
他睁开双眼，昨夜的杀戮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不过当他坐直身子，原本裹紧的毛毯滑落，冷风拂过时，他终于清醒了许多。</p>
那不是梦，老师和我在双子桥上解决了一众黑帮，夺走了火红眼。</p>
「阴兽」全被老师干掉了。</p>
他往旁边看去，篝火已经熄灭，留下一摊灰黑色的余烬，在不远处放着一个罐子，罐子里泡着的正是浮动起来的火红眼。</p>
那会是谁的眼睛呢？</p>
长老的？父亲的？母亲的？亦或者是派罗的？根本分不清楚。</p>
酷拉皮卡静静地与那双至今仍在惊恐的双眼对视着，慢慢地呼出了一口气。</p>
他要忍耐，也要冷静。</p>
老师昨天晚上说的“从今夜开始的狩猎将仍旧是漫长的，不要让愤怒、无知、傲慢来释放胸中的野兽，要利用它，融入这降临的长夜……”。</p>
酷拉皮卡明白这是对他说的。</p>
他回收了第一对火红眼，这是一个好的开始，而流失在外的火红眼还有相当之多，这场“狩猎”注定是“漫长的”。</p>
不能不惜一切代价地燃尽自己，这对于族人而言，是一种辜负。</p>
老师说得对，他现在应该更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否则像是昨夜那样的战场，他能做的事情终究是有限的。</p>
酷拉皮卡抱起装着火红眼的罐子，提起了一旁的行李箱。</p>
他身上穿的已经不是窟卢塔族的服装，而是一套颇为合身的黑色西装，这让他看起来像是抱着骨灰盒去参加葬礼的青年。</p>
这么做是有原因的。</p>
现在大半个世界的黑帮成员都在寻找他们，昨夜的服饰就不太适合了，于是这对师徒都换上了黑色西装。</p>
老师的乌鸦猎人黑袍以及他的窟卢塔族服装都放在了手提箱里，平时就由酷拉皮卡拎着。</p>
此时他不仅需要拎着手提箱，还需要抱着装了火红眼的罐子，不过他很愿意做这件事。</p>
他对老师的信任与感激很难言喻，目前只能通过做一些小小的工作，回报老师。</p>
酷拉皮卡在周边没有看到老师的身影。</p>
于是他绕过篝火堆，顺着不远处传来的哗啦啦的水声，走了不到二十米，就走到了一道垂落的瀑布前。</p>
水流落下，在半空中就撒成了细密的雨点，轻柔地抚摸着酷拉皮卡的金发。</p>
老师果然在这里。</p>
杰尔曼洗了一把脸，就站在雨后还有些许泥泞的草地上，望着飞流直下的瀑布，若有所思。</p>
“老师。”酷拉皮卡抱着罐子、拎着手提箱，出现在杰尔曼身后，活像一个侍应生，“我们要现在出发吗？”</p>
他们昨天晚上转移了相当多个地点，徒步行进了很远距离，最终在凌晨两点才在橡树林里停下歇息。</p>
托这样谨慎的福，截至目前为止，还没有十老头的黑帮成员找上门来。</p>
老师如果选择立即出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p>
“不急。”杰尔曼转身看向他，“先进行每日的修行。”</p>
所谓“每日的修行”，对于酷拉皮卡而言，就是「缠绝练发周隐凝」以及「锁链」的应用。</p>
「缠绝练发周隐凝」自然不必多说，至于「锁链」，则是特指「无名指追魂链」，酷拉皮卡需要修炼到能稳定地、持续地使用它。</p>
“是。”</p>
酷拉皮卡没有去质疑老师的决定，他将火红眼罐子、手提箱一一放在草地上，就准备开始修行。</p>
“等等。”杰尔曼忽然打断了他，他疑惑地看了过来，“在这之前，我要加深你对「气量」的理解。”</p>
酷拉皮卡安静地倾听着。</p>
老师郑重其事地说出来的话，都是相当重要的，他也一直受益良多，一路的修行成果也是这么来的。</p>
“「气量」之下，还有三个概念，分别是「最大气量」、「潜在气量」、「显现气量」。”</p>
杰尔曼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透明壶身的水壶，手指关节弯曲地敲了敲壶身，发出铛铛铛的声响。</p>
“你就是这个水壶，这个水壶能装多少水，就是「最大气量」。”</p>
接着，他扭开了水壶盖子，把水壶伸向了瀑布冲积下形成的湖泊，装了大半瓶湖水，拿起来给酷拉皮卡看。</p>
“但是，一般情况下，所有念能力者都很难一直保持满状态，储存在‘水壶’里的‘水’，往往都是不满的，这就是「潜在气量」。”</p>
最后，杰尔曼拿着水壶，朝着湖面一晃，泼出去了一滩水，它们哗啦啦地落下，在湖面上荡起阵阵小小的涟漪。</p>
“同样的，一般情况下，念能力者都无法或不愿意一次性把身上所有「念气」释放出去，而每次‘泼出去的水’，就是「显现气量」。”</p>
“我和你说这些概念，其实并不难理解，伱多多少少都有自身的感悟。我之所以要强调，是因为「念能力」离不开关于‘心’的修行。”</p>
“你对「念能力」各种概念理解得越透彻，你的「念能力」上限也会越高。”</p>
“心源流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枯燥乏味的基础修行，带着对武道的感恩，在某一个时刻顿悟，完成对‘心’的修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