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的孙女被救了,陈老并没有离开,还是在现场等待。
孔梅转身回到手术室,看看在闭目休息的无庸,面色苍白。心中很是不忍,华老和父亲孔慈已是脸上更显担忧之容。
“爸,华老,接下来的手术,能不能向后缓一缓再做,让小师父休息一天。”“现在这种稀有血液还没有找到,等明天看能否找到。“
孔梅说出了两位国手的共同想法,他们刚才也已经劝阻过了,无庸并没有同意。
“不用休息,这不是血液的事!关键不在这,在于术后神识的恢复!准备一下,不能拖,脑部的受伤,不同于其他部位,随时会有变化,能早一点就早一点!”
无庸站起身,苍白的脸色看看眼前的几人,又看看师兄孔慈。
“接下来的手术不能有任何闪失,不管发生什么,你们一定要按我说的去做。”
“如果你们不按我说的去做,有可能我和她都会没命,你们千万记住!”无庸不容置疑看着几人,尤其是师兄孔慈。
“师兄,我的生死劫早晚都要面对。你放宽心,天命人运皆有定数!”无庸看着孔慈,一脸平静的苍白。
“师弟放心去做,师兄明白你,我会按你说的安排好!”事已至此,再阻拦已没有任何意义,还可能会出现更大危险。孔慈长出一口气。
“孔医生,和刚才一样,我取出玻璃碎片,你缝合伤口,脑后神经动脉已有出血迹象,先把现有的血液用上。”无庸看着孔梅,简单说了几句,双手银针开始沿伤口进入。
玻璃碎片的取出很顺利,伤口的缝合孔梅处理的也很好。血液已不够用,这可急坏了手术室的众人,孔梅刚要转身出去想办法。
“不用出去,外面一时找不到这种稀有血型!”
无庸轻声看着她,此刻无庸真气几乎耗尽,在勉强支撑。
接下来,他要唤醒并恢复手术后林思琪的神识,这才是最为难办的。
“从我这抽500CC,就够用了!”无庸伸出胳膊,看着孔梅。
“我这血型和她的一样,我昨天就看出来了。“
“抽吧,要快,手术不能停,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要做。“
“别看了,快抽!”虚弱的无庸,说话之声已是强撑。
孔梅几人实在不忍心下手!看着虚弱的无庸,都没了主意!
“师兄,华老,不能停,要快,还差最后一步!”
“不能再犹豫了,孔医生,不能让手术失败,否则我和她可能都活不下来!”无庸近乎虚脱和哀求的声音,让她根本下不去手。
“抽吧,少抽点!够用就行!”还是孔慈开了口。
无庸紧闭双眼,稍做调整,抽完血后,从孔慈手中要了一粒人元丹服下。勉强撑着站立起来,看着手术台上的林思琪。
“师兄,给他嘴中放一粒天无丹!”孔慈按照无庸的吩咐,把一粒天元丹放入姑娘口中。
无庸接过孔慈善手中的鹿皮针套,从中抽出六根银针。此时他体内真气已经所剩无几。双手已没了之前的灵活,迟缓使出天元六针,在姑娘百会穴周围布下针阵。
又取出一根特殊的针,并非银针,而是一根檀香木精制的木针。右手按在左手之上,调出体内不多的真气,左手吃力的把木针刺入姑娘百会穴中。
无庸摇晃了一下身体,扶住床边。看得众人,一阵揪心的疼痛。已是如此地步,还要撑住救人,世人何来这等仁术之人。
无庸定了一下身形,双手再调真气,把体内残存的一丝真气,通过百会穴上的檀木针度入其中。孔慈和华老,已过来扶住将要摔倒的无庸。口中哽咽,难以形容。
“明天……午时……过后!再拔……此针!还差最后……一步!”
简短的一句话,无庸已无力说出。轻轻抽出被扶着的两条胳膊!
身体半倚半靠孔慈怀中,双手在空中,非常缓慢结出一个道法手印。之后双手一合,两个中指并齐指向姑娘眉心,用尽全力,把体内最后一丝真气度了进去。同时身体向下倒去!
“师弟!师弟!”孔慈痛哭呼叫,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师弟,已经气若游丝。
“先把姑娘推出手术室!”眼含泪水的孔梅,和护士一起,把刚做完手术的林思琪推了出去。
陈老连同众人,看见手术室的门一开,便立即围了过来。
当他们看到孔梅眼含泪水时,已经猜到,无庸还是出现了意外!
“林思琪的手术没问题,明天也会醒来,把她送到病房!”孔梅哽咽着说完,转身进了手术室。
陈老跟着进了手术室,看到地面上面色灰白的无庸,心中悲痛之情无以言表。
“你们两个,无庸之前怎么安排的,不要停在这!”
陈老看着悲痛的孔慈,到底还是战争中走过出来的老人。心中悲痛,却不乱方寸。
孔慈站起身,试图背起无庸,毕竟年岁已大,孔梅走过来扶起父亲。
“来两个,把小兄弟背起来,送到三和宫!”
陈老此时已经明白,无庸之前为何要让他保护三和宫。虽不知道无庸要利用三和宫做什么,却也猜测出来要把他送到三和宫,交给三和宫的住持仓明大师。
几人背起昏迷的无庸,急速向三和宫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