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惟璟冷笑,“妇人之仁。”
这话沈宁就不爱听了,“是啊,我要不是妇人之仁,王爷早就不知死多少次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萧惟璟脸阴沉得厉害,锋利的眼神似乎要活剐了她。
狗东西,就会给她甩脸色。
沈宁以大局为重,“太子玩出病来,这可是王爷的机会。”
纤纤玉指戳了下他硬绑绑的肌肉,“不打算干什么?”
被挂路灯的萧惟璟闭目,压根不搭理她。
他不明白自己哪儿有病,才会再三纵容这个女人,现在骑到他头顶作威作福,动不动就戳肺管子。
沈宁给他放松肩颈,“别那么小气嘛。”
摁舒服了,萧惟璟才哼唧,“趁他病,要他命。”
得脏病要不了男主的命,顶多声名狼藉而已,到时推个女炮灰出来,他反倒成了受害者,还能驳得他人同情。
沈宁跟他通气,“你收拾萧君郡就好,沈柔我留着有用。”
济华堂是萧君郡的,哪怕得了病亦能私下医治,想把这事捅破并不容易。
不过身为储君有特殊优待,御医每半个月需过府给把脉,再归档太医院保存。
医者身份低贱,但能看破病患很多身体秘密,萧君郡深谙此事,故而早早将御医变成自己人。
想让值守的御医出卖他,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沈宁不禁好奇,萧惟璟打算怎么做?
这年代女子得脏病是羞耻,唾沫星子能喷死人。
连着几天,沈宁又接待三位女病患,跟沈柔的病如出一辙,但病情要严重很多,将自己浑身上下裹得严实,但听声音很年轻,而且衣着格外考究。
沈柔每天按时针灸,没特殊情况从不开口,连沈宁都佩服她的警惕。
敏云伤口恢复很好,拆线后使用祛疤膏,母女俩心生欢喜约沈宁喝茶。
临时约的,而且刚好是高峰期,雅间已经没有,沈宁要了临窗的位置。
难得体验人间烟火,长公主母女俩也没嫌弃。
边吃边聊,临客那桌突然勾肩搭背议论,搞得极为神秘。
“你们知道吧,听说东边那位染上脏病了。”
声音不算太,但邻近桌都能听清楚。
“不能吧,你听谁说的。”
“听说是淘假药的从后巷垃圾筐翻出来,里面全是珍贵药材渣,专门用来治脏病的,普通人压根用不起。”
淘宝是门行当,其中有伙人专门淘药渣,翻富贵人家的垃圾筐,将淘到的珍贵药材晒干再偷偷卖回药铺以次充好。
至于东边那位是谁,买过热搜的都知道。
沈宁跟长公主对望,不禁乐了。
连茶客都知道,想必已传得沸沸扬扬。
此时的她们还不知道,东宫值守御医战战兢兢跪在御史房,不停抹着额头冷汗。
“臣罪该万死。”
并非他有意隐瞒,当时刚起苗头不严重,太子再三要求不得上报,想着先观望段时间再说。
太子私自在外面用药,谁知病情突然恶化,爆发大面积化脓疱疹,眼下已经高烧昏迷。
御医深知大祸临头,只是硬着头皮向前禀报。
皇帝脸黑得可怕,半天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