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他有个好歹,皇帝皇后会迁怒到我身上”
萧惟璟老谋深算,“也不排除其他人借此做文章。”
老皇帝都发话了,她还能抗旨不成,哪怕是步步惊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过,从徐太医还能等的情况来看,杨大人应该有做止血措施,一时半会应该死不了。
沈宁从容得体,带上医疗器械进宫。
偏不巧走到半路马车坏了,又磨蹭了两刻钟左右。
唉,这个反派狗男人真是满肚子坏水。
进了宫,两人脚步匆匆。
到坤宁宫时,沈宁已经气喘吁吁,“儿、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皇后千岁。”
皇后心里恨得牙痒痒,儿子命悬一线,晋王妃却拖拖拉拉,真是狼子野心。
呵,还以为她仍是家族强大,连皇帝都要给面子的皇后醒醒,早就失宠了!
沈宁连眼神都不屑给她,朝着皇帝战战兢兢道:“父皇,儿臣听闻太子受伤导致血管破裂,这可如何是好阿芙蓉药性强,上瘾者发作时如行尸走肉,任何事都可能做得出来,万不能松绑的。”
皇后面色铁青,这是在说她照顾不周么
她也没有想到,药瘾发作如此厉害,让平日里温和谦恭的太子变成失去理智的疯子。
太子要有个好歹,她该怎么办
然而,没有人在意皇后的悲痛,连老皇帝都觉得她烦。
若非她自作主张,太子岂会割腕自戗
再说,老皇帝想到近来发生的种种,心里同样憋着无处发泄的怒火。
他没有如此愚蠢而不自知的儿子,皇家脸面都被丢光了。
可为人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亲骨肉去死。
老皇帝压下烦躁,疲倦道:“晋王妃,你可有把握缝合血管”
“这、这……”沈宁羞愧地低下头,“儿臣……”
老皇帝心烦意乱,“但讲无妨。”
“儿臣在北境时,曾有晋王府的家奴受伤,血管破裂,儿臣当时年轻气盛,想着救人生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自告奋勇给家奴缝合,后来……”
她支吾着,不愿意再说。
皇后急得要死,“后来如何”
“后来,他就死了。”
沈宁自责不已,“儿臣一心想救人,可没想到刚愎自用,他的死跟儿臣脱不了关系,每次午夜梦回,我都梦到家奴来讨命,后来还是王爷体恤儿臣,请道士给家奴超度才化解的。
自打那以后,儿臣便对手术缝合有阴影,已经很久没拿过刀了。
太子乃一国储君,千金贵体,若是有任何闪失,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皇后脸色极为难看,但又没有证据说她推诿见死不救,心中五味杂陈,急怒惊愤交加。
倒是老皇帝有几分清楚,晋王妃生性大胆,为了和离跟晋王闹得狗飞狗跳,救李珍珠跟太后时更是力争三分。
她的医术毋庸置疑,无非要个承诺罢了。
他清了清嗓子,“依晋王妃之见,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