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安详的灯光之下,少女撩起了长发,露出了脖子上逐渐愈合的伤口。
这本应该是分外可怕的画面,但缓缓愈合的新肉红润白皙,反倒是显得气色好看了许多。
这大抵就是用新血换旧血吧?
玉城光挠了挠自己的下巴,避开了八千代弥生质问的目光,将心底一些奇怪的想法压下。
“这不是你说的嘛,什么时候都可以,偷袭也没有关系。”
玉城光还以为八千代弥生是故意装出了一副满是破绽的样子,想要教他点什么。
所以在硬啃那些生硬的手稿有些累了之后,玉城光便想萌生了一些危险的想法并加以实施。
结果就是沉迷于看书的八千代弥生毫无察觉的,便被玉城光直接一刀枭首了。
嗯.这绝对不是玉城光的原因,而是八千代弥生自己的原因。
他一把小匕首,结果却打出了一刀两断的效果,直接暴击加弱点伤害了。
绝对是八千代弥生自己太倒霉了才对。
八千代弥生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的羞赧,她好像的确这么说过,不过她还是强要面子的。
“看来你还是挑了个不错的机会,就好像抓住了动物在喝水时的松懈时机一样。”
“难道不应该是拉”
玉城光下意识接了一句,却被八千代弥生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就不能比喻的稍微好听一点吗?
“哼哼,看来你今天来的目的不是看书,那就让我来指点伱一些吧。”
八千代弥生合上了手中的书本,语气也变的危险了起来。
丢面子是小事,反正她在玉城光面前丢面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打断了她看书的兴致,一下让她从那种甜美而又忧伤的悲剧氛围中脱离了出来,这就非常令人不爽了。
八千代弥生撸起袖子,准备教教玉城光,面对一个被激怒的怪物该如何保全自己。
这绝对不是公报私仇,而是一片赤诚的教学之心。
“别别,我是真的来看书的。”
玉城光连忙举手投降,他清楚自己的斤两,这要是答应了指不定被怎么折腾。
好在八千代弥生不像某个吸血鬼那样任性,玉城光一服软,她就撇了撇嘴,收了回去。
“那就再加一条吧,偷袭当然是随时都可以,但是为了模拟的更加真实,我也会有可能对你主动袭击。”
“毕竟,真实情况可不一定是你偷袭别人,而是别人偷袭你。”
这一条明明就是给自己有时候泄愤找借口吧?
玉城光无奈的看了一眼她,却也无力反驳,只能默认了。
“对了,你会剑道吗?”
玉城光翻了翻手中的书稿,顺口问了一句。
“最近得了一把还不错的刀,想着要不要学习一下剑道,免得浪费了。”
“剑道吗?”
八千代弥生摇了摇头。
“如果你要是说怎么被砍我还是挺有经验的,但是砍人的话我是不会的。”
“比如被砍的时候怎么躲会看上去很严重但其实不致命”
“这些技巧你还是自己留着珍藏吧,我还是这辈子都不希望被砍上这么一下。”
玉城光对这种建立在挨打基础上才能有用的知识表示拒绝。
就他这小身板,往哪来一刀都是不死也残。
“没办法呀,想要学会砍人,就要先学会被砍,冷兵器之间就是这样危险的事情。”
所有能从冷兵器交锋中不断活下来并且登顶的人,除去天赋、经验和直觉之外,更不可缺少的便是运气。
每一次的刀剑相拼,便是与对手的一场博弈,一场容不得失误的博弈。
“你说的对,果然我还是应该去学习一下打枪才对吗?”
玩刀还是落了下乘,果然还是该找机会去弄下来一个持枪证,然后练习一下枪法比较好。
“不过你要是想了解一下的话为什么不去剑道社呢?我记得.”
八千代弥生回忆起了有些模糊的记忆。
“大概是什么时候来着?我记得好像还听见有人说剑道社拿到了什么荣誉来着。”
她在这个图书室里待的太久了,人类的时间尺度对八千代弥生而言有些迟钝了。
她只记得当时还不叫剑道社,这个学校也还都是普通的平房,学生的装束也与现在大不相同。
只不过可惜了,她的记忆总是没那么好,可能是死太多次了很多东西都沉淀到脑子的最底部去了。
“总而言之,应该是挺有实力的,你可以去看看。”
玉城光点头记下,就是有些惴惴不安。
剑道社.想来应该是没有那么逆天的情况了,最多最多.
美少女练完剑道后,满是汗水的足袋?
玉城光想象力不足,也只能想到这么一种可能了。
毕竟这又不是击剑,再奇怪应该也不会奇怪到哪里去。
不过在此之前,玉城光还有一些其他想问的东西。
“你知道这些手稿的主人是谁吗?我很好奇是什么人才写下了这些东西。”
这些手稿中,其实真正像那天那样清晰的写着魔法的内容并不多。
大多都是一些在常人看来天方夜谭的空想,仿佛癔症发作时的胡言乱语。
搭配着各种深奥和不明觉厉的名词拼凑在一起,玉城光啃了半天,除了对神秘学了解的更多了。
其他的东西,好像学到了,又好像没有学到。
若不是那枚骰子还依旧在玉城光的身上,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看这些手稿究竟有没有意义了。
基本都是些虚无缥缈之事,就算以魔法的角度来看也是挺离谱,只可能出现在漫画里面的事物。
“嗯我也不知道呀,这种事情你去问那个吸血鬼应该都比问我好一点吧?”
八千代弥生只是个打工人,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只是好奇,顺便问一下而已。”
老实说,一般很难不想多的吧。
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的做同一份工作,若是真的没有其他隐情的话,多半是根本做不下来的。
虽然八千代弥生不是一般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