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延东开车回到家。

在门口熄了火，又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抽了一根烟，才开门下车。

先是到了院子里头，用压水井压了一桶水，拎着回到车后边。

把后备箱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一遍。

他有拿着手电筒，把路边都找了一遍，凡事有印记的地方，都用清水冲洗过。

那根被砸折了的拐棍儿，正好拿去当柴火烧水。

他烧了一锅热水，把衣服也给洗了。

又给自己又冲了个澡，还用香皂，仔仔细细地把身上，从头到脚都清洗得干干净净。

收拾完毕。

身上一点儿怪味儿都没有，只剩下了，这才推开正屋的门，走进去。

屋里是暗地。

他也没有开灯。

打着手电筒，放轻了脚步，撩起门帘走进去。

他脚步很轻，但手电筒的光，刚照进了里屋，唐初雪就惊醒了。

“啊……”

唐初雪的声音和屋里的电灯几乎是同时亮起。

周延东：“别害怕，我回来了。”

唐初雪眨了眨扑簌簌的眼睫，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回来了……”

口中喃喃道：“回来了……”

周延东跨出两大步，搂住刚惊醒的媳妇儿。

他身上还带着刚洗过热水澡的温度。

周延东肌肉的结实手臂，环抱着唐初雪，能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

他温柔的声音，安慰道：

“没事儿了……你睡吧……没事儿了……”

“咱不怕了，你看我这不回来了嘛……”

唐初雪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觉

着他稳健的心跳，突然很安心。

“嗯。我刚才想等着你来着，没一会儿就困得不行了，想眯一小会儿，结果就给睡着了……”

她小声咕哝着，伸手搂住周延东的腰。

周延东哄着她，“你困了就好好睡觉，不用等我……我应当小心点儿，不吵醒你……你刚醒了，渴不渴？我给你弄点儿温水去。”

唐初雪紧紧抱住他的腰，摇了下头，“我不渴……”

周延东说道：“那我们就睡觉吧。”

唐初雪点点头。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提今晚发生的事情。

仿佛寻常的日子一样，说着话，慢条斯理地铺上被子，准备睡觉。

唐初雪重新躺下，又问周延东，“你渴了吧？”

周延东刚脱下拖鞋，听她说起渴了，又把脚丫子伸进拖鞋里，“嗯……我是有点儿渴了，我去倒一搪瓷缸子水，放在炕头上……”

他自己不想喝，但想到唐初雪也许渴了，还是预备下，比较好。

周延东倒了水，放在他自己那边。又上炕躺下。

他把枕头往唐初雪那边，拉了一把，挨着再近一些。

唐初雪刚睡着了，这会儿也不困了。

周延东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和她聊天，“你在服装厂做的那个被罩，现在销量怎么样？”

唐初雪知道他是刻意把话题，引到关于正事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