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虽然不是亲的,但他忙活了这么半天,就是要把他和周延东拉近点儿。
往后几个儿子的出路,还要指着周延东安排呢。
因此二叔格外卖力,冲在最前头。
“任家的东西,俺们家东子说了,一件不要,都给他们扔出来,就行了。”
侯小虎此时看这个自称是周延东二叔的老头,抢了他的活儿,也有点儿不高兴。
刚才要不是他不认识路,也不会让这个老头子给抢了先。
周延东吩咐他来指挥,他拿着的是令箭,这老头子拿的是鸡毛。
姓周的这帮人,想着巴结他东哥,这点儿小心眼子,他门清儿。
哼!当年的小东子没人管,这帮人都装死,一点儿吃的都不给,要不是遇到谢德友,周延东差点儿饿死。
这会儿看周延东有了本事,一个个都来巴结,舔着个脸说什么姓周的是一家子。
呸!纯粹是不要脸!
侯小虎心里对这些跟过来的姓周的,啐了一口。
都是见风使舵的墙头草,随风倒,他侯小虎才是真正东哥的人。
任贵和举起手来,“别乱喊!都听我说!”
“东哥的意思是,把东西弄出来,一件不留,人也不留,咱们不是来抢劫的,咱们是来帮东哥收拾嫂子家的房子的。弄干净了房子,就行了。”
把事情说清楚了,别一会儿这帮人干出什么事儿来,还得东哥擦屁股。
侯小虎找回了主导权,一声令下,“把门打开!”
那个被抢了话头的二叔也不甘示弱,一挥手,“大伙跟我一块进去吧。”
侯小虎瞪了他一眼,又抢活儿!
但姓周的都一股脑儿往门里冲,压根儿没人把侯小虎当回事儿。
大门是两扇木头门,虽然里头被插上了门闩,但几个壮小伙儿,一起使劲儿,往上一抬,把门板从石头臼里抬出来,木板门就被轻而易举的卸下来了。
门口的动静儿,把 刘艳秀吓得脸色惨白,“儿子……你快醒醒! ”
她吓得浑身抖成了一团,“哎呀……全完啦……”
扔下躺在地上醉死过去的任栋梁,撅着屁股往屋里跑。
又把外屋的第二道门插上。
“小美啊……咱家完了……你快穿上衣服啊……哎,你别出去……你光着呢……”
……
任贵和又轮了十来下,才轮不动了,停住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
刘艳秀看着儿子红肿起来的脸,心疼得哇哇大哭。
“我”
周延东牵着唐初雪的手,扭回头,继续招待客人。
谢菲菲也扶着孙海凤,回到原位,重新坐下。
旁边坐上的赵主任,问了一句,“刚才怎么回事儿?”
孙海凤笑了笑,“没什么事儿,就是村里过来的人多,外头都摆上酒席了,人一多就闹腾的慌,东子他们两口子年轻,也有点儿应付不过来了,来了好几百口子人……哎吆,要说东子在村里的面子真够大,也是这孩子仁义,办事儿也周到。”
赵主任心道:还不是看谢家的面子。
周延东一个小年轻的,又是没爹没娘的也孩子,要说村里人给他面子,那真是六月天的知了瞎叫唤。
赵主任笑了笑,“小唐也是这个村的,两个孩子都听可怜,乡亲们也是看着两个孩子长大的。”
这话把孙海凤的功劳给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