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真真假假,何必太在意?再者来说……”
唐初雪有些变本加厉。
“您不是也把婚姻当儿戏吗?当初周延东和谢菲菲青梅竹马,您不许他们之间有感情,强行把他们分开,现在,他们都长大了,除了兄妹之情,就没有其他的了,您又想着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您这不是把婚姻当过家家一样玩儿嘛……”
唐初雪说笑着,谢德友却听出几分威胁。
这话分明是说,是他故意拆散谢菲菲和周延东,坐实了他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这个丫头鬼心眼真多。
故意挑拨他们父女关系。
“他们之间本来就有感情,你如果不半截儿冒出来,搅和了他们,这桩婚事自然能成。”
唐初雪呵呵笑道:“那我不搅和了。我也想看看,他们两个能不能成?”
她语气幽幽地感慨道:
“当年的青梅竹马,如今可不再是两小无猜的年纪了。”
“物是人非,谁也不没等着谁。缘分是不会等人的。”
虽然这个道理,谢德友完全都明白。
但他在儿女身上拥有绝对决定权,因此也比一般老人固执得多,也自以为是得多。。
“既然,你愿意退出,我也没有什么可跟你说的了,你回去吧。”
唐初雪说道:“好。我回去了。”
谢德友看她转身,又出声拦住她,“等一下,你要是出尔反尔,继续纠缠东子的话,你就得再来这里。”
唐初雪无所谓的笑了笑,“男人有的是,喜欢我的人,能从老桃树底下,排到娘娘庙门口儿。您喜欢周延东,就好好留着他吧。”
说完她就转身走出去。
谢德友注视着她活泼轻快的背影,那条马尾辫儿一晃一晃地,很像一个记忆深处的身影。
太久远的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但好像是梦里,偶然出现过,又变得梦幻起来。
记忆和梦境,交织在一起,已经变得分不清楚,是梦是真。
但,那个念念不能忘的感觉,牵动了心头上一条微弱的心弦。
谢德友再抬起眼皮,那条俏皮的马尾一甩,晃出了他的视线。
一股怅然,油然而生。
他的手按了一下藤椅的扶手,身子费力的坐起来,但要站起来,就有些有心无力。
“你……你送她出去。”
谢德友吩咐道。
“这丫头疯疯癫癫地……”女人的不满地话刚说了一半,在谢德友冷冷的眼神下,识时务地住了嘴。
起身说:“我去看着她,免得她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