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雪回到店里,心里还是惦记着,周延东究竟给侯小虎布置了什么任务。
侯小虎一直盯着供销社的大门。
应该是盯着郑庆阳的动静儿,不过她听隔壁的大嫂说闲话时,说起有个年轻男的,就是和唐初雪同村的,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打残了,去了城里大医院,做手术,听说还是要留下残疾,现在还住在卫生院呢。
大嫂还叹气说,可惜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手脚给打残了,听说脑子也打坏了。
大嫂说完,问唐初雪,知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子。
唐初雪摇摇头,“我也不认识。我们村挺大的,前村跟后村得有二里地,又不挨着,我也没听说过呢……”
唐初雪跟侯小虎刚说了一阵儿,谢菲菲正好开车路过镇上,侯小虎招手拦住了她的车。
谢菲菲就把车停在唐初雪店门口,一撩帘子,走进来。
唐初雪听到骑车发动机的声音,就知道是谢菲菲来了。
谢菲菲一步跨进来。
身上还穿着唐初雪给她做的那件。
谢菲菲翘着一根手指,指头上转着车钥匙,嚷道:“侯小虎拦我的车,好家伙,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这么急呢,是你给他下的命令呀?”
谢菲菲的语气很傲气。
唐初雪笑道:“我就是碰上他路过,跟他说一句,让她他回啤酒厂的时候,碰上你跟你说一声。”
她嘴里招呼着,“菲菲姐,你来得还真快……我沏了茶,你先做,我给你倒水。”
谢菲菲大咧咧地坐下,“你这茶叶,不会是周延东从我家老头子那儿拿来的吧?”
唐初雪把半杯茶水,递给谢菲菲,“我不懂茶,你尝尝看?”
谢菲菲闻了一下茶香,“嗯,铁观音。没错,周延东又不懂茶,随便拿的,要是我挑,就不喜欢这种味儿太浓的。”
唐初雪是在家里拿来的,再仔细一想,也还真准儿,是周延东去谢家的时候,从谢德友收藏的好茶叶里,拿了一盒回家。
谢菲菲喝了一口,“还行,要不懂的喝也就喝了。”
唐初雪也给自己倒了半杯,她闻着茶很香。
鼻子倒也没到谢菲菲的水平,闻了一闻,就能知道茶叶是什么品种。
她笑了笑,“我确实不懂喝茶,平时就喝凉白开水。”
谢菲菲是在谢德友熏陶下,长大的,自己家里常年飘着茶香。
唐初雪也不纠结这个。
谢菲菲喝着她沏的茶,还对她说话带刺儿。
“呵呵,你倒是挺有派头了,现在让他找我来,他就跟得了圣旨一样,刚才我一脚刹车,要是踩慢了一点儿,他的小命儿就没了!”
唐初雪听出谢菲菲的不满。
谢菲菲这样说话倒也不是出于嫉妒,而是因为谢菲菲把侯小虎当做是周延东身边的狗腿子,是为周延东办事儿的。
侯小虎平时只听周延东一个人的话,她都指使不动,却听唐初雪的话。
论起来,周延东是谢家的干儿子,侯小虎跟着周延东混,吃的喝的也是打谢家的铺酒厂里开出来的工资。
说白了,侯小虎还是吃谢家的饭。
她是谢家大小姐,早晚谢家都是她的,侯小虎居然不听她的指挥,让谢菲菲感觉有点儿不舒服。
唐初雪随意地说道:“他听周延东的,怎么会听我的,我就是碰上他,让他捎个话给你,今天可巧,他正好就碰上你了。”
现在把自己和周延东分开说,也是为了让谢菲菲心里感觉舒服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