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颜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噫，这水比她家的差多了。</p>

萧昭颜反问：“你还有别的办法么？先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你的身体里，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走。这一点，你也不知道吧？”</p>

这一次，楼野沉默的时间更长了。</p>

就在萧昭颜以为对方别扭的不会说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又开了口。</p>

“我要替我阿父报仇，所以，我不能离开戈尔部落。”</p>

萧昭颜握着杯子的手一顿，“刚才你阿娘不是被大汗叫走了吗？大汗……不是你的阿父？”</p>

楼野自嘲一笑，“那种混账东西，怎么配做我阿父？当年我阿父是科勒十三部的草原英雄，许多姑娘都喜欢他，可他独喜欢我阿娘一人。俩人情投意合，顺利成亲，后来也有了我。”</p>

可是幸福的生活，总是很短暂的。</p>

在楼野三岁那年，亲眼看到了如今戈尔的大汗，杀了他阿父，还抢走了他阿娘做了宠姬。</p>

本来大汗是要杀了楼野的，但月姬以死相逼，让大汗留了楼野一条命。</p>

许是大汗刚愎自用，并没有把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放在眼里。</p>

但是虽然大汗留了楼野一命，但楼野在戈尔的处境并不好。</p>

所有孩子都欺负他，骂他是小野种。</p>

楼野就是在各种打骂之中长大的。</p>

他自嘲一笑，“小时候被打了的时</p>

候，我还会去阿娘跟前哭，可我发现她根本庇护不了我，也帮不了我后，我就不哭了。”</p>

萧昭颜恍然大悟。</p>

“怪不得我小时候动不动就哭了，原来都怪你啊！”</p>

“什么？”</p>

面对楼野的疑惑，萧昭颜暂时也没有办法解释命格跟手镯的事情，她问道：“所以，刚才你阿娘让你走，你才不想去大周？”</p>

“嗯。”楼野不情不愿地承认了，“我要给阿爹报仇，杀了大汗！”</p>

萧昭颜低头，看了看楼野这幅小身板，十分怀疑，“你今年多大了，除了会点三脚猫的功夫，你还会什么？”</p>

楼野一噎，冷哼道：“我今年都十六了！”</p>

萧昭颜：“那也就只比我大一岁啊，我二哥今年也才十五，但是看起来比你强大威武许多，他会的武功也更厉害，骑射也是样样精通呢。”</p>

楼野：“我不信。”</p>

萧昭颜：“不信拉倒。”</p>

楼野：“……”</p>

俩人看样子是谈崩了，楼野已经被气得不想开口说话了，而就在这个时候，萧昭颜又开了口。</p>

“那大汗不是好人，你当然要报仇，但要在你有能力的前提下才行。刚才我发现了，你的阿娘其实很爱你的，你如果出事了，她得多伤心？”</p>

楼野嘟囔，“她才没有多爱我，大汗可宠她了！”</p>

萧昭颜：“大汗宠她那是大汗的事情，也不怪她啊！你有没有想过，倘若不是因为你的话，她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吧。”</p>

说不上为什么，</p>

萧昭颜刚才只见过月姬一次，就知道她绝非是那种爱慕虚荣的人。</p>

月姬爱自己的夫君，更爱自己的儿子楼野。</p>

楼野愣了一下，他突然慌张地说道：“你说她特意让人秘密地送我离开，那送我离开之后，她会不会寻短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