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直摇头,“老先生治耳疾的药里被掺了剧毒的肉豆蔻和川楝子,脑袋上还长期顶着一块容易吸收百毒的监督木,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张氏闻言吓得忘了身份之别,一把将老父亲头上的莲花冠拔了下来。
宴楚歌回头对燕回道:“每天给老先生注射两组白蛋白,再用上乙酰半胱氨酸,只用两天,暂时保住性命即可。
患者本就肝功能急性衰竭,用药别太猛。
本宫留一道方子,从第三天开始煎服,一天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分三次喝下去。
后期你可以酌情加大药量。”
说话间朱颜已经准备好了纸墨笔砚,宴楚歌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开始写方子。
燕回应了宴楚歌的话后便对张青莲道:“张夫人,请到前面缴费签字。”
张青莲急忙应声,与宴楚歌打了一声招呼就跟着护工离开了。
等到她离开,病榻上的张父才虚弱道:“小女在连家保受磋磨,下意识的以为别人对她的好都是有条件的。
之前对皇后娘娘多有冲撞,还请皇后娘娘海涵。”
宴楚歌正在开方子,闻言头也不抬道:“本宫身为大乾皇后,不希望将之前那种凡事都需要利益交换的风气带到全新的朝堂上来。
张大人若是想让族中弟子为新朝效力,还是尽快安抚令爱,让她摆正心态为妙。
方才若是换了陛下,张氏弟子三代以内已经无缘仕途了。”
毕竟,当着她这个
皇后的面就敢做出贿赂之事,谁能保证张氏弟子以后在朝中不会做出利益输送的事情来?
张父闻言忙道:“皇后娘娘提醒的是,老朽记住了。
只是我张氏掌管漕运,的确无法与朝廷割舍开来,还请皇后娘娘给张氏一个报答皇后娘娘救命之恩的机会。”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宴楚歌会做好事不求回报。
宴楚歌有些不耐烦,干脆道:“张氏如果有意为朝廷效力,可以自己去找户部官员商量,如果张氏漕运的确于朝廷有益,户部自会与张氏合作。
至于张老先生和张夫人若执意要报本宫的救命之恩,悯生医院在大堂设立了爱心捐赠处。
老先生可以在里面捐赠一些银钱或者药材,用于给家境贫困不能治病的病人一线生机。”
老者闻言倏然想起了当初进医院时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些衣着寒酸,却挂着针,或者躺在病床上等待治疗的人。
总算是明白那些人怎么敢进这大乾的医学殿堂了。
然而,等他回过神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宴楚歌早就潇洒的离开,去给下一个病人治病了。
他忙叫住在一旁照顾他的年轻大夫,“大夫,我要捐赠,我要给悯生医院捐银子……”
而另一边,宴楚歌正在给昏迷着的小女孩儿施针。
一个年迈的老者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一旁,听到宴楚歌是当朝皇后,跪在地上怎么也不敢起身。
宴楚歌也没有执意让老者起来,只熟练
的给孩子检查后便冷了脸。
“这个孩子的脑膜炎已经很严重了,怎么会拖到现在都没用药?”
燕回气得不行,“家里嫌她是个女孩儿,又身子不好,把人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