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楚歌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对的,对待这等淡泊名利的大家,就得用心待之。
你的鞭子和手札用来当敲门砖,他若是动心,答应与我们合作自然是好。
他若是不答应,我再以《捭阖策》徐徐图之便是,便是不能一举拿下他,起码也能多几分机会。”
她说着,眼神指向凤玄冥,“这本书很厉害的,你不看看吗?”
凤玄冥给面子的拿了书翻阅起来,见他的注意力成功被转移,宴楚歌才不动声色的轻吁了口气。
掀开帘子想透透气,却发现街道上竟然偶有行人路过。
虽然比不得往常,但比起天竹郡,这已经算是个意外收获了。
她不由惊喜道:“凤玄冥你看,奉阳郡里还有人诶,他们并没有全都逃走的!”
发自内心的喜悦强势的将方才的强颜欢笑挤走,凤玄冥差点被她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睛。
“奉阳有紫阳君在,这里的官吏乡绅都很体恤百姓,所以陆运凌刚起事时,几乎没有百姓逃跑。
但后来陆运凌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强行爪丁,家里有青壮年的就都跑了。
后来陈炫至占领此地后,没有太苛待百姓,一些放不下家小老人的年轻人也就都回来了。
比起天竹、金川等地,这里的人员的确算得上是挺多的了。”
宴楚歌简直不敢相信,“一个紫阳君就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不然你以为孤为何要抛下那诸多政务来亲自拜访他?”
宴
楚歌眼珠子转了转,有点想笑。
“总感觉像这种写了好多名著供大家诵读的能人隐士应该是活在史书里的。
哪怕他的才能和学识都比许多青史留名的历史先贤都厉害,但只要人还活着,尤其是活在我们能轻易见到的地方,对他的那股敬仰之情就会大打折扣。”
许是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荒谬,宴楚歌话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凤玄冥却一本正经道:“不瞒你说,孤年少时也有此想法。
师尊将那些上好的佳作递给孤的时候,从未与孤说过那本书的作者仍然在世,那本书的作者已然与世长辞。
但孤就是莫名其妙的认定了那些书的作者都已经亡故了。
直到孤发现有些孤看过的书的作者就是师尊的时候才明白,史书只是史书,不是生死搏。
那些作者也只是写本书而已,没有罪大恶极到写完书就得死的地步……”
在不同时空长大的两个人竟然在这种诡异的地方找到了相似性,两个人都笑的不能自已,彻底冲淡了宴楚歌一时的失意。
笑声未停,徐林的声音传来,“禀殿下,太子妃,紫阳居到了。”
宴楚歌愕然掀开帘子,却并未看到任何建筑物,他们所处之地根本就是一片荒郊野地。
顶多也就是眼前的那片桃林还算如得了眼,但也不像是能住人的样子。
她狐疑的问徐林,“这儿哪有什么紫阳居?”
“身处乱世,没点傍身之本,如何能
安安生生的当隐士?”
凤玄冥拿着两个锦盒跳下马车,笑道:“世人皆知紫阳君隐居奉阳,五洲大地不知多少人想来一睹紫阳君风采,却鲜少有人能真正见到紫阳君,你猜猜是为什么?”
宴楚歌瞅了他一眼,并不说话,只是环顾四周,而后盯着某个方向思忖良久,回头看凤玄冥,“一个障眼法而已,你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