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池欢被渴醒,起来倒水喝。
迷迷糊糊意识到今晚是在观玺台,拧开了床头灯,看见程仲亭就睡在枕边,一时心下无比安稳。
抬手去摸他额头,还有点烫,程仲亭睡得也不大安稳,眉心一直皱着,像是非常不舒服。
池欢酒后有些头疼,也有点难受,她也顾不上自己,去浴室拧了毛巾过来给程仲亭冷敷。
床很大,她趴在程仲亭这边也绰绰有余,静静观察着他。
程仲亭已经醒了,温暖灯光下看着池欢那张颇为不安的小脸,心有些软,说,“我没事。”
池欢在他枕头上躺下来,抱着他,“你有事也不会老实告诉我的。”
程仲亭抿着薄唇没有吭声,将她揽入怀中,“真没事。”
池欢仰头,亲了亲他近来瘦得明显的下巴,“明早几点见医生?”
“十点。”
“我也去。”
程仲亭闻言低头看她,大手不老实的揉着她,“你方便吗?”
池欢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自从知道她的打算,哪怕他不同意也拿她没办法,事情已经做到这份上了,他也就还是尊重她的决定。
“嗯。”
池欢又往他身上贴得更近,感受着他皮肤高温的炙烤,“明天元旦节,我原本就是要加班的,年初银行很多活动,他也知道,说好了他就不会再来打扰我。他还挺忌惮陈碧笙的,我有点儿不高兴陈碧笙都会教训他。”
程仲亭没再说什么。
池欢摸着他滚烫的皮肤,觉得这
样不行,退烧药吃了也没用,得流点汗才行。小时候她和妹妹发烧,妈妈就会想办法让她们出点汗。
她爬到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腰,小脸微红的问:“要不要我帮帮你呀?”
程仲亭仰着头笑,大手在她臀上拍了一掌,“你想怎么帮?”
池欢笑笑,“我试试吧。”
然后抱住了他。
后半夜程仲亭退烧了,池欢无力靠在他肩膀上,“我也算是有功有过了,之前没找你商量的事,原谅我吧。”
程仲亭冷哼,“账不是这么算的。”
池欢好好跟他掰扯,“当时正好你出差,一走就是半个月,我在日/本的时候就已经打好主意要这么做了,不想再等了。”
“我在日/本陪了你整整一星期也没见你打算跟我商量。”
“那会儿咱俩不是气氛正好么。”
她歪理倒是不少,自作聪明觉得自己服个软程仲亭就能体谅她,支持她,但她其实心里很清楚,程仲亭现在没骂她没反对她,也实在是拿她没辙,骂舍不得真骂,更舍不得跟她动手。
也就是在床上收拾她。
池欢又亲了亲程仲亭,在他怀里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龚杰送了早餐来。
程仲亭胃口不好,就喝了半碗粥。
他从来对食物没什么欲望,池欢也很少见他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忍不住低喃一句,“再这么瘦下去都没有腹肌了。”
程仲亭:“……”
原本一早上因为要去见医生还有些沉闷的气
氛,到这儿是彻底结束了。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龚杰一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