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
可是刚刚翘起,就急转直下,因为石小方说了他的道理:“此时的公司可谓悲困交加,闵清源作为唯一挑梁子的中层,但是他的思想太狭隘了,太小家子气了,我得对他非常不客气才行……怎么说他呢,不打磨不成器吧。老板让我既当学生又当老师,是有这个暗示的。”
慢慢惊呆了,无语了,觉得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和心一眼有九个窟窿。一直低头玩手机的陈柔也抬头看了石小方一眼,却恨铁不成钢一般地摇了摇头,低头继续玩手机,也不知道在干嘛。
石小方目送慢慢离去,他脑子没转过弯来,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慢慢突然好像心情不好了,本来他还想着,既然要做老师,就顺便教慢慢玩游戏的了。
陈柔又抬头看了直摸脑袋的他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加摇头:“石小方,你不该想那么多的时候心思百转,该一下就看明白的事情却楞是不明白,你是不是该反省下自己的脑回路?”
石小方想了想,做出肯定:“我也觉得我脑回路有问题。有时候我脑子里好像有七八个声音在各出各的主意,我觉得我肯定是病了。”
陈柔心中一惊,仿佛猜到什么,面上却毫无波澜,只是揶揄他:“你这是想请病假了?”
在武术一道,陈柔碾压石小方,起码在石小方的印象中是这样。被陈柔这么一揶揄,顿时气短,嬉皮笑脸了起来。
陈柔看透了他的尿性,如果能够让自己如石头般滚下人生斜坡的时候舒服一点,没那么多颠簸,石小方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子。
“需要打磨的糙汉子。”陈柔这样下定论。
但是她这次绝对不希望他继续装傻,直接抛出了她找到的答案:“石小方,你听着,我这两天通过我自己的门路,察出了些东西。你给我认真听好,别嘻嘻哈哈。”
然后她也没管石小方的反应,接着说道:“一,是林涛静的事,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她所说的那个人,他叫南京,是某个内家门派新一代最当打之人,却盘桓在你们这个县里好几年了,所求不得而知。我和他交过手,正面完全不是对手,所以,你自己就别想了,不够。很有趣的是,南京,并不会林涛静所说的那些催眠之类的旁门左道,更是极其鄙夷此道。”
说完这个,她才把手机放下,很满意于石小方的毫无波澜,接着说道:“二、是卓尔雅的事,他的父亲,已经被判处了死刑,缓期一年,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重,但因为是秘密审判,而且被冠以了间谍罪,谋杀罪,纵火罪等等等等,所以,几乎没转圜余地了。这事你和卓尔雅说最好,怎么说,就是你的事了。”
她看石小方坐了下来,开始皱眉,便接着不停顿:“三,是薛思敏的事。你会找人,但蛮蛮那鬼头更懂,所以你也算是找对了人。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薛思敏的隐私没有任何问题,因为设置这些的,是一个帝王级别的人物,没有别的人敢染指,而因为一些诸多方面转圜的复杂原因,那些数据还很安全——话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那对你来说,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看石小方的脸色并没有变差,陈柔就知道他并没有把那位当一回事。可是他并不知道,相对于逼得薛思敏打算让石小方去死一死的资本力量,那位的力量要可怕得多,得多,得多。
但陈柔也不喜欢多说,便转头说了下去:“四,是王湘湘的事。你有没有注意到,她的状态不对劲?”
石小方正捏着一把汗给自己壮胆,闻言仔细琢磨了下,肯定地说:“是的,不对劲,但我说不上来。在YN,你们俩姐姐妹妹地粘着,互相都在极小心地探着对方的虚实,却真心地希望对方是可以交往的姐妹。这些是我看出来的,几乎肯定的事情。但是,到了这里之后,你一直对王湘湘很冷淡,她好像也不在状态,手里的泥巴都不带放下的……”
陈柔正想解释,却听石小方说道:“这么说,是因为她还是放不下对那佛身图的完善,追求完美的她,思想正在滑入空门,要做真尼姑了?而你这假尼姑并不希望她做真尼姑,却束手无策,这是要我做什么?”
陈柔有些气结,这人什么事都不会往自己身上想,也不知道说他愚钝还是自知好,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桃花就是那么旺。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让他这样想也不错,凡事总得留点未知的悬念,才会有更多的变数,如今的形势,变,远胜于不变。
毕竟,石小方需要更多更强的历练,他需要更多,更强。
于是她旁敲侧击地提示:“湘湘对我来说是特殊的,她的确颇有佛缘,但是我希望她能和我一样,在俗尘练佛心。这个世界,有不可知的恐怖地方,需要在意俗世的高人守望。而她有很重要的特性,会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可是因为你没有猜到的原因,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所以是的,我是在拜托你,为了我,为了世界,去把王湘湘给办了吧。”
石小方摸头,不是很乐意:“哄女孩子我不会啊!”
陈柔咬牙切齿:“处男就是处男,这都点不透。”
被称为不可雕的处男的石小方气走了两个女孩,依稀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却整不明白。
左右无事,他站在原地,仔细琢磨,到底不笨,明白过来,陈柔是要自己做禽兽。
这比让他哄王湘湘还要可怕,他使劲抓头皮,把牙齿咬得嘣嘣响,干脆洗个澡,然后练拳,然后……在电脑上打开游戏,很小心地重新随便注册了个新号,开始打游戏,打了一盘,就关电脑了,因为他连新号第一盘都打输了。
他皱眉,这才开始深沉地忧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