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伯猛地站起身来,冲着那道光亮高喝出声:“来者何人!”
“大哥!是大哥吗!我是老三啊!”
浑厚的声音夹杂在风雪中远远送了过来,犹如天籁之音!
“老三!是我!少爷、少夫人亦在!”
乔伯瞬间来了精神,这一刻眼泪差点飙出来啊!
乔地义闻声也眼前一亮,赶紧拉住了身边的萧千月。
很快火光靠近,除了乔三,来的还有乔九和乔十三!
有了接应,这场雪夜惊魂才算是彻底过去了,这时候乔地义才想起来,半死不活的莫永声还躺在雪地里。
乔九直接上前扛起了莫永声,众人牵着马往回走去。
乔伯这才知道,他走的一直都是正确方向,只要再坚持坚持,不过半刻钟便能和将军汇合了!
是的,乔忠国来了,比原定的时间还快了两日!
军队悉数留在了北鼎城等候指令,乔忠国则带着乔家军和一众医者过了闸口。
他们也还不曾进入武定城中,而是在武鼎长道上扎了营,等候乔地义带回消息。
入了营帐,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雪夜奔走的几人齐齐打了个激灵!
乔忠国迎上前来,直接走到了萧千月面前,递上一件大氅,关切地叫道:
“月儿,快过来烤烤火!”
萧千月可没有客气,几乎是跑到了火堆旁,热气烘在脸上的那一刻,她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乔地义跟着蹿了过去,龇牙咧嘴地和萧千月排排蹲。
在乔忠国面前,他们俩褪去沉稳,仿佛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
邹太医此刻也在帐中,乔伯赶紧将莫永声交给他,三言两语交代了身份。
邹太医上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嚯!被霍霍成这样了!”
乔地义扭头,眉眼忽然就沉了下来,“他本就该死,留着一口气,不过是想给武定百姓一个交代罢了!”
乔忠国闻言垂眸看了乔地义一眼,他隐约也瞧出来,自己这个儿子有些不一样了。
他上前拍了拍乔地义的头,“有什么收获,说来听听。”
乔地义当即将在武定河上游的所见所闻一一道来,邹太医听到这里,手下的包扎动作猛地一顿。
“是了......”
他喃喃一语。
乔忠国急忙问道:“邹太医您有何高见?”
邹太医站起身时已然满脸愤恨,浑身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瘟疫多发于牲畜,若我没猜错的话,乔少爷在河中瞧见的黑影,或就是害疫而死的牲畜!”
“若将其开膛破肚或是捂热生腐,再悬于河中,疫疾便会随河流扩散,若饮了河中水,尤其体弱者,尤难幸免!”
“疫疾扩散极快,一人中疫便人传人,最后导致今日困境,害我大雍百姓数万!”
“丧心病狂!北贼.......北贼当真是毫无人性的畜牲!”
邹太医痛斥出声,年迈的脸上隐有泪花。
乔忠国站在一旁,听到此处,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莫千岱,好一个莫千岱!”
帐中所有人皆气恨难当,还是乔忠国率先调整好心绪,做起了安排。
很快,一道道命令就从帐中传出,而明日进城的人也选定了。
当夜,乔忠国将邹太医留了下来,而后递上了一个木匣子。
邹太医面露疑惑,他伸手打开匣子,里面摆放着几个瓷瓶,他打开了其中一个,只见内里放着两三颗黑漆漆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