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国主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不曾出手,甚至连信也没回,只当是彻彻底底抽身两国之争,故作不知。
玉琉等不到南离国主的回信,心中对他的选择有了猜测,彼时乔忠国还在往北攻,玉琉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将余下的画像与降书送往雍朝。
不料此计在雍朝却是奏效了,南离国主一听雍帝下令乔忠国收兵,甚至还同意玉琉和亲雍朝,心中当下如明镜似的!
雍朝的那个年轻帝王啊,到底还是中招了。
当然,他自然不可能去提醒,毕竟,这场面可是他一手促成的呢......
当年的真相终于在此刻水落石出,厅中几人久久无言,乔忠国更是黯然失神。
他恨吗?
他恨啊,恨南离国主的推波助澜,恨玉琉的阴诡手段,也恨雍帝的作茧自缚。
当年明面上是两国的战争,但天下局势从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南离不曾发一兵一卒,但他们也从未脱身其中。
百里承佑敢将此事说出来,也是有所考量的。
他已经见识到了乔天经的聪慧,那日父皇在殿中提起了勾魂牵神蛊,这些日子,只怕乔天经也猜出些内情来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瞥了乔天经一眼,果然不曾从乔天经脸上看出过分震惊的神情。
乔天经也正注视着百里承佑,见他看过来,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
他这些时日确实有所思量,只是不曾告诉爹。
毕竟这件事也算是爹的心结,他知道百里承佑若也想与雍朝交好,必定会来告知详情,他倒不必提前惹起爹的愁思了。
二人此时暗暗对视一眼,已从彼此的脸上看出了相同的打算。
当年局势如此,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家国一搏,立场不同,方法各异,便注定造就无数悲剧,也留下了数不清的传说。
时移世易啊,雍朝的皇帝换人了,南离国主之位也要易主了,而今后的北国皇室有了沈元白的加入,也必将风云变幻。
恍惚间,新的天下局势已然形成,而战场也悄然转移到了下一辈身上。
“乔大人,当年真相便是如此,本殿已然坦诚相待,现在也摆出南离的态度。”
“在其位、谋其政,本殿不欲为了所谓的皇图霸业,将百姓置于战火之中,这大抵也是父皇当年的考量之一。”
“雍朝和北国是不解宿敌,你们之间想来终有一战,若希望南离置身事外,便请贵国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吧。”
“本殿即将成为国主,必要为自己的子民负责。”
孟谷雪听到这里,和怀中的娇娇对视一眼,忍不住目露忧虑。
乔忠国深吸一口气,他看向已然有帝王魄力的百里承佑,沉声说道:
“百里皇子,外臣离朝之前,圣上有言,北国当年无故进犯,屠戮我北境无辜子民数千,后又有玉琉施下诡计,乱我雍朝数十年根基,雍朝与北国之间已成宿敌,必有一死。”
“而雍朝与南离素无旧怨,百姓从来无辜,若新国主与雍朝一般,视百姓为天,雍朝愿与南离签订盟约,共结永世之好,互通有无,共创太平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