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双手撑在玉案上,看看国主夫人,又看看大皇子。

下一刻,他突然抄起手边堆叠整齐的奏折,朝大皇子狠狠砸了过去。

“蠢货!”

国主怒喝出声,奏折摔在大皇子身上,吓得大皇子慌乱跪地。

“父皇,您如何打骂儿臣皆可,但儿臣所言句句属实啊!”

国主听到大皇子还在这里丢人现眼,气得面色涨红,呼吸急促。

这个蠢货!

申凝云当年到底是不是完璧之身,他能不知道吗?

老大平日里虽没有大智,小聪明还是有的,今日这般丑态百出,到底是中了老二的算计,还是老三的谋划?

国主的目光掠过二皇子,又看向三皇子,眸光里尽是深意。

也好也好。

他今日倒要看看,他这三个儿子为了国主之位,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老大,你再胡言乱语,孤现在就废了你的皇子位!”

大皇子闻言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父皇!?”

国主居高临下,垂眸冷声道:“立刻向夫人磕头认错,只要夫人肯谅解你,孤姑且留着你的皇子位,你回府反省去吧!”

大皇子闻言一双手在袖子下攥得指节发白,心中更是冰冷一片。

父皇,您.....您究竟为何......

“父皇,儿臣实在不知夫人以何种手段蒙骗了您,儿臣恳请父皇调出当年敬事房记录,一查便知!”

他早已费尽心思买通了敬事房的太监,查看过夫人当年第一次侍寝的记录了。

其上一切都写得清清楚楚,却唯独没提“落红”!

他看过其他妃子的第一次侍寝记录,“落红”至关重要,在记录中均有标明!

不管父皇当年究竟为何忍气吞声,他既然选择了今日发难,便再没有退路了。

“敬事房?”

国主眉头斜斜一挑,忽而冷笑出声:“好啊,你的手都伸到敬事房了?”

大皇子连连摇头,疾声否认道:“父皇,儿臣只知这敬事房做不得假,夫人是否清白,一查便知!”

“父皇疼爱儿臣,儿臣实在是不忍您被夫人与二——”

“那便查。”

国主夫人冷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大皇子的陈词滥调。

这时候百里承佑松开了国主夫人的胳膊,抬步走到了大皇子身前。

他垂着眼,平静地问道:“大哥,若此事全是你居心不良捏造而出,你是否该给我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大皇子闻言冷嗤一声,“三弟,你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毕竟你......呵......”

百里承佑闻言面色不改,只是冷声重复道:“你是否该给众人一个交代?”

大皇子见百里承佑这般冷静,心里不由地闪过一丝犹疑,可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

这件事他早就筹谋却隐而不发,今日揭开,环环相扣,三弟尚年少,此时不过是凭着一腔护母之心在逞强罢了。

只要敬事房记录一出,夫人与二弟无媒苟且、藕断丝连一事即可坐实,他何来捏造?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三弟,你且瞪大眼睛看看,你的母后究竟是什么德行吧!”

“大哥若有半分捏造,父皇自然饶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