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脸皮厚还得是北国贼子!

他们都来雍朝半个多月了,二皇子禁足的消息又没藏着掖着,他能不知道吗?

但是车和璧就是有这个能耐,他脸上满是真诚的疑惑,就这么直勾勾盯着雍帝。

雍帝心中不耐,淡声说了句:“老二犯了些错,去宗人府反省去了。”

车和璧闻言低呼一声,满眼震惊。

“雍皇陛下,不知二皇子到底犯了何错,竟然要被关到宗人府去?”

雍帝眉头一敛,这车和璧当真是得寸进尺,他有什么立场,又有什么资格来问这个问题呢?

车和璧似乎洞悉了雍帝的心事,一脸忧虑地说道:

“雍皇陛下,今日老夫也不介意自揭伤疤了,当年玉琉公主和亲贵朝,在如花的年纪香消玉殒。”

“消息传回去后,举国哀悼,先王与王上更是悲痛欲绝。”

“二皇子是公主留在世间的唯一血脉,他长到如今,我们都不曾得见一面。”

“老夫身为北国太师,费尽千辛万苦来到雍朝为陛下恭贺圣诞,已经展现出我北国王庭与贵朝和平共处之决心与诚意。”

“故而,也请雍皇陛下全我王一丝念想,让老夫代我王见见二皇子殿下。”

此言一出,场中再次陷入到了一片寂静之中。

乔娇娇听完后,也忍不住感叹一句:

【二皇子当真是下了一步险棋啊,不得不说,他是真有魄力。】

【本来他有一半北国血脉这个事实已经很敏感了,如今北国使团再请求相见,众人越发会将他和北国绑在一起。】

【即便冒着如此大的风险,二皇子依旧要在今日出现在人前,难道他是有什么绝对的信心,能彻底挽回雍帝的心吗?】

车和璧这一番话说得雍帝连连色变,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玉琉公主。

车和璧见雍帝还不曾回应,又继续加码。

“况天下寻常礼,百善孝为先,今日雍皇陛下圣诞,所有子女皆前来恭贺,偏偏少了二皇子,只怕此情此景不仅老夫觉得奇怪,天下人闻之亦很是不解吧?”

众朝臣:“......”

不解个屁啊!

别怪他们爆粗口,天下人都知道二皇子被禁足了,偏偏北国贼子在这里装聋作哑,颠倒黑白!

“车太师此言有理。”

一片沉寂之中,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怎么也没想到,替车太师解围的竟然是南离国三皇子!

“雍皇陛下,无论贵国二皇子犯了何错,今日也该让他出来给您献个礼磕个头,等今日以后,再慢慢罚也不迟啊。”

车和璧没想到百里承佑会向着他,脸上真真切切地掠过一丝震惊。

乔娇娇心中暗叹:

【都说聪明人容易自负,这百里承佑是真不怕啊,一会儿可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今两国使团都出言了,且车和璧的诉求也算合情合理,雍帝思来想去,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他目光幽幽望向殿外,隐约可见黑夜被彩灯映得五彩斑斓。

如此普天同庆的时刻,宗人府确实过于清冷了......

想到这里,雍帝右手轻轻一挥。

“宣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