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越说越激动,指着姜将军的鼻子就骂。
她无比失望,道:“你只看到杨氏母子被我下了毒,躺在床上要死不活,就觉得我狠心!
可你知不知道,在你尚未出事儿之前,你的亲生母亲我,就已经着了杨氏的道!
杨氏收买了红袖,在我的饮食里下了慢性毒药,想让我死于无形。
后来你在边境被掳,她更是连多等一阵都不愿意,加重了药量,差点没把我送去见阎王爷!”
说起自己前段时间被害,姜老夫人很是气愤。
她双眸充满仇恨,咬牙切齿道:“若不是逍遥王妃和太子妃娘娘及时赶来,你以为你现在还能见得到我?
若我死了,你以为,这姜家还是原来的姜家吗?
你以为你安排好了一些,凭着一封亲笔信,一个家主令牌,就能让姜平守得住这姜家产业?真是可笑!
我告诉你,就算姜平不惧外头的流言,杨氏所生的野种,也能凭着他姜家嫡子的身份,跟姜平闹上一闹!
你要知道,姜家嫡子是活的,家主令牌和亲笔信是死的!
一旦闹起来,舆论会站在哪头,谁又能说得准?”
说到这,姜老夫人笑了:“你不感激我的生养之恩,不感激我为你付出的一切,反倒为了一个贱人,一个野种,来问罪于我?
姜淮啊姜淮,你摸摸你的良心,问一问你自己,你有错没错!”
“我是怀疑孩子的血脉,但我没有证据。
在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给任何人定罪,更不能毁人清白。
我能够做的,只是尽我所能,安排好京都城的一切。”
姜将军看着姜老夫人,语气依旧淡淡的:“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找到证据,证明那孩子并非我们姜家的血脉。
但你对那孩子的疼爱,素来不少,如今能如此待他,说明你已经确定他的身份了。
对于他的身份,我不想与你过多讨论,那没有意义。
我只想告诉你,杨氏心术不正,混淆姜家血脉,下毒害你,那是她的错,是她在造孽。
深宅大院,没有哪一户是干干净净的,你要维护姜家的脸面,要收拾她,要报仇,我拦不着。
可孩子做错了什么?他才多大,你怎么忍心对他下手,让他跟着他母亲去死?”
“姜淮啊,你是一个姜家,怎能如此妇人之仁?”
姜老夫人不赞同姜将军的说法,连忙反驳道:“野种就是野种,难道因为他是孩子,就能改变他是野种的事实吗?
你说他没错,认为他无辜,可在我看来,他不是我姜家的血脉,这就是他最大的错!
他母亲不守妇道,品德有亏,毒害婆母,犯下如此大错,肯定是要死的!
而我,杀了他的母亲,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你让我留下仇人之子?姜淮啊,你觉得合适吗?
他已经不小了,有记忆了,若有朝一日得知自己生母的死因,或被别人加以利用。
我且问你,我们姜家还要不要?这上百条人命,是不是人命?”
“人的是非黑白,是可以通过教导……”
“你别跟我说这些!”
姜老夫人瞪着姜将军:“我只知道,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更何况,你知道那野种的亲生父亲是谁吗?是姜庆!”
“是他?”
姜将军一听,身子微微发颤。
姜庆。
那是他以前的书童,是他极信任的人。
想到这,姜将军不免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