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光不知道从哪里汇聚，我很确信它们不来自施法者.当聚集到一定程度，这些光就如同有实体一样缠绕到法师的手上，再由他引导进入准备好的容器。</p>

“据风暴之塔的法师们说，这个魔法很难，如果只是对纯粹的构装体施加同样的法术，甚至要钻研此道的大法师才能成功。</p>

“幸运的是，演示时一切顺利，这个球罐被装进了一具盔甲中，盔甲就活了过来，可以听懂我们说的简单指令并试图照做。”</p>

内行解析外行的文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罗夏眼里，也就是说直接对构装体进行“启智”，只能由在这方面擅长的大法师完成，从困难的程度看至少是八环法术。</p>

而风暴之塔给作者演示的应该是中级法师，他施展的【启智术】最高只有六环，效果好像还不错。</p>

“施法者告诉我，我看到的白光可能是灵魂的物质，而金属罐子、被处理过的狗脑子就是容器，容器原本的智能越高，法术制造的智能相应的就越聪明。</p>

“当时我就问，那么凭空召唤的‘灵魂物质’是从哪里来？难道我们生活在充满幽灵的世界里？</p>

“对方只是敲着盔甲表面一笑。而我还有一个更悚然的问题没有说出口，风暴塔那与真人几乎无异的塔灵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p>

在罗夏看来，中级法师取了一个巧，“狗脑”是一个非常关键的施法材料，他更像是在死去的生物体上重新赋予它智能且驱使它。也就是说，六环版本的【启智术】叫得很好听，但可能是个死灵系法术。</p>

倒不是说死灵系就一定是邪恶的，但那来路不明的白光、需要生物组织以及施法后得到一个听从施术者指令的傀儡.至少是在灰色边缘游走的法术。</p>

秘法之塔传说一头龙被直接做成了塔灵，恐怕就是先杀死龙，再用这样的法术制造一个听从施法者指令的智能，如果“容器”的强度足够高，比如龙脑，那生前的记忆能够保留。</p>

结果就是，发明者取得了制造“铁罐子”的技术，至少是他的研究团队能够掌握的炼金术。不过他很有坚持，没有用死灵版本的【启智术】。</p>

他找到了差分机的设计者巴贝奇，为自己的核心设计了能够进行所有简单计算的单元。它由最巧手的钟表匠人制造，有着比差分机还多的零件，作为单纯的计算机器已经是登峰造极。</p>

然后真的请来一位对这位普通人狂想感兴趣的大法师，使用了九环的、不涉及死去肉体的【启智术】。</p>

“这辈子能目睹一位大法师亲自施展九环法术，我这辈子值了！就算失去了三十座制糖庄园的产权又算得了什么？”</p>

我错了.这哥们不是普通人，是有钞能力，他只会一个能创造奇迹的魔法——撒币，使中级法师、大法师竞相折腰。</p>

奇迹发生了，以计算单元为核心的“容器”没有接纳之前他们看到的“白光”，而是像被创造的构装体一样开始机械地执行指令。匿名的大法师也很惊讶，但也仅限于此，因为它无法像真正的塔灵一样和人交流，只能输入打孔的纸带，然后吐出更多纸带。</p>

以前要执行一个计算，需要输入原始数据，再在物理层面调整机器的结构，来决定计算的步骤，而现在只需要输入数据和算式两条纸带，被【启智】过的计算核心能自己得到结果。</p>

“闹剧结束了，慷慨的先生和喜欢看机器算数的先生。”这是发明人记录的，大法师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p>

巴贝奇与发明人却对这个成果欣喜若狂，巴贝奇提出，应该把外围的魔法回路修改，既然输入和输出都是只有机器能理解的纸带，不如给它的外围提供更多的计算单元和储存单元，以得到一台能够解决一切数学问题的机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