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住冲击玄关的冲动,对陈牧来说却也得了一丝好处,让他的意志似都更坚定了些,更明确了自己的武道之路,他就是要将每一境都练到极限,走出一条至强之路!
大宣那位开国武帝,以乾坤之道修成换血,的的确确是做到了个人武力天下无敌,但其人最终平定天下,也是耗费了十数年的时间,依靠纵横捭阖,收服人心,最后才终于破灭了占据半边天下的‘大周’,最后定鼎山河。
而今。
关于大周的所有历史,都属于被封禁的东西,陈牧也是偶然知晓一些。
至少那个时候的那位大宣开国武帝,实力天下无敌,公认其为当世最强,却也做不到能凭一己之力,抗衡半个天下,也是耗费了许多的精力,才一步步重定乾坤。
而他的未来将会如何,陈牧并未去深想,因为尚未到他想那些的时候,要重振山河也罢,再造乾坤也好,这些都需要他将当下的武道境界,一个一個台阶的铺砌,他要的是一切从心意,那他就要比那位大宣开国武帝更强!
收敛思绪。
一夜无话。
至第二日,陈牧汇同一批灵玄峰人马,往琅郡的边关出发。
灵玄峰这一批人马中,熟悉的人很多,包括有沈琳、令狐尚等灵玄峰过去的内门弟子,也有一批灵玄峰执事、以及一些过了年纪,而离开宗门的外门弟子。
七玄宗弟子每年都会迭代,外门弟子最多呆到三十岁,三十岁不入内门,便会被委派出宗,到州府去任职,又或者是去往沙郡边关之类。
内门弟子则是三十五岁,三十五岁不修成五脏,也是要离开宗门。
金铃儿等人,才是七玄宗的年轻一代新的翘楚,整个宗门内七峰基本都大规模的更替了一遍,看似他修炼进展快到不可思议,但实际上入宗至今,也有四年多了。
最关键的是。
而今。
灵玄峰的人马基本没有弱者,实力最弱的也是易筋圆满的武者,众人全速奔行的情况下,没用太久,便抵达了琅郡的边关,并在边关完成汇集。
虽然如今的陈牧,也是风云榜高手,公认接近前十的存在,比及一些刚突破的较弱宗师,对她来说也依然是立于云端的人物,但总归失去的,可是问鼎天下的机会。
令狐尚以及沈琳等人,纷纷向着陈牧行礼。
沈琳凝视陈牧的背影,一时间眼神略有些复杂。
“陈师兄……”
陈牧目光看向这一批还算熟悉的灵玄峰人马,冲着众人微微点头示意,眼神在沈琳以及令狐尚的身上都略微停留了一下,也略有些感叹。
“陈师兄。”
时间还是一直在流逝的,沈琳和令狐尚这两人在灵玄峰下内门弟子中,都属于最出色的几个人之一,而今他成了灵玄峰护法,这两人也都突破了五脏,成了灵玄峰执事。
正如他当年在瑜郡之时,事事谨慎,谨小慎微,但他很清楚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便如黎明之前的黑暗,过去之后便是照耀世间的曙光。
不止沈琳。
虽然陈牧在灵玄峰向来颇为高冷,或者说沉浸于修行不问别事,但有时偶然遇见,向陈牧请教,陈牧也会一一回答,比起其他峰一些眼高于顶的真传来说,陈牧这位寒北道年轻一代第一人,其实还算是平易近人,加上天资绝世,自是为人仰慕。
灵玄峰下许多与陈牧同代的弟子,心中基本都是这些念头。
因此她既是羡慕于陈牧的妻子,能得到陈牧的青睐,又是替陈牧有所不甘心,也有对玄机阁的痛恨,种种复杂的情绪交汇在一起。
“陈师兄。”
她觉得其他各峰的真传,包括周昊的人,怕都是俱做不到的。
她也算是在陈牧入宗之后,就一直见证陈牧近乎传奇般的崛起之路,只是江湖之上阴险诡诈,乱世之中宵小横行,还是有人对陈牧施展卑劣手段。
她听闻了事情的前后经过,陈牧为了结发之妻,竟是毫不犹豫的就以自身内息为引,将魔气吸入自身体内……像陈牧这样以武道崛起,如众星璀璨的人,又有几人能够在那种情况下,毫不迟疑的就愿意以自身武道为代价去出手?
陈牧倒并不清楚众人的想法,不过那些眼神他却是尽收眼底,只是他自然不会解释什么,尤其是在他距离宗师,已仅有一步之遥的情况下,就更不会分说。
“来了。”
琅郡边关之上,有人正遥遥望着陈牧等灵玄峰人马。
就见石振永、冯弘升等长老,尽皆屹立于城关之上,目光掠及众多灵玄峰人马,旁边还有早到一步的慕容燕、钱松、徐阳等人。
灵玄峰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人马,此时的城关内,来自太玄峰、上玄峰、地玄峰……以及琅郡石家、州府监察司、斩妖司等人手,皆汇集于此。
论起人数虽然不及十万玉林军之众,但在这个时候抵达这里的,实力最弱的都是易筋境以上的人物,总共加起来,多达数千人之众!
唰!唰!!
陈牧抵达城关之下,身影一晃,便悄然来到城关上。
“石长老,冯长老。”
身后的楚景涑、孟丹云等人则绕过一旁,从城关一侧的小关跃上城去,而诸如灵玄峰的执事等人,则都是毫不张扬,各自从正面的城关大门入关。
来到城关之上,陈牧目光往对面望去,就看到城关之外,好似改天换地一般,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之上满是冰霜。
立于城关上。
几乎立时就能感觉到那股寒冷,从边关之外的冰州蔓延过来。
“冰州霜郡,一如其名。”
陈牧瞭望远处的冰州,感知着天地的变化,目光略微闪烁了两下。
他也是第一次抵达冰州边境,最初以为从玉州到冰州,越往北越冷,应该是一个渐变的天气气候,但如今真正来到这边境,一眼望去,却意识到情况和他预想的并不相同。
这琅郡的边关矗立在这里,这一边的世界尚且未到冬季,不曾霜降,但一过了边关,到了另一边,温度立刻就是大幅度的下降,仿佛断崖般的下跌。
城关的一边,绿意盎然。
城关的另一边,满是霜冻。
仿佛就是泾渭分明,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是城关隔断了气候么?不,这里的城关不是沙郡的云麓关,并没有阵法和地脉的变动感觉,也就是说这琅郡的城关,只是依照那条分界线而建立起来。”
陈牧凝望着远方的冰州,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开阔了眼界,他虽掌握有乾坤意境,八相轮转法用万物,但这方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和他意识中的一些‘常理’截然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