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端着瓷碗的手指做扰,温柔的声线不变,“听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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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了。
洛颐歪着头,躲过那勺子,神情冷漠。
谢书屿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他有近乎完美的身世,得天独厚的容貌,深长远虑的目光,向来都是受人仰视的存在,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洛颐这样贬得一文不值。
在最后一天,洛颐离开的时候看他的眼神,谢荀霖许久都不能忘怀。
干净修长的手扣着她的下巴,声线温柔的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一种令他自己都感受到陌生的神情,竟然出现在了洛颐的脸上。
随意看了一眼,竟然是谢谢屿的电话。
可是慢慢的他感觉到自己被另一种情绪所支配,有什么东西在他没有察觉到的时候脱离了掌控。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可以管我一辈子吗?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
“刚才是在和谁打电话?”
她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贴上冰冷的墙面,眼前是男人高壮的身躯,干涩的喉咙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不,不要.过来”
锋利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还好意思对着洛颐说教。
在他点燃第二根烟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谢书屿心一慌,他不知道为什么慌。
·
在一片令人无法喘息的黑暗里,响起男人冷硬得可怕的声音,“不是说不舒服吗?”
灼烧的疼痛感减弱了心脏那一瞬间的奇异疼痛感,谢荀霖长吁一口气。
谢书屿的脸突然变得冰冷,“你就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洛颐眼里满是嘲讽,“你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那一瞬间,洛颐吓得手抖挂掉了电话,心跳仿佛都停滞住了,一种无法抑制的寒意从脚底席卷全身,让她险些站下去,她的手用力的攥着手机,指骨泛白。
洛颐现在好像什么都不惧怕了,不顾谢书屿已然染上薄怒的脸色,毫不留情面地把话说完,“人面兽心,根本就比不上谢荀霖一分一毫。”
她好像知道说出什么样的话来才能最扎谢书屿的心,每一个字都像是染了毒一样刺在他的心口中。
洛颐听到这句话,差点笑出了声。
谢书屿眼神迅速暗下来,犹如暴风雨前奏的天。
勺子的破碎声伴随着她嘶哑的怒吼,”滚开,你个变态。”
“哦,原来是打给大哥啊。”男人声音冷厉又轻淡,像蓄势待发的火,烧在了洛颐的身上。
微弱的灯光,让她的眉眼看起来越发的苍白美丽,秾丽精致的脸庞脆弱地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花儿,腐烂到枯萎。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轻微的脚步声,还有粗重的呼吸声。
毫无征兆。
“滚出去。”
床台上的灯渡在他削瘦温润的脸上,好着的一塌糊涂。
直接强势的把碗里的汤灌进她嘴里。
洛颐觉的自己会被呛死,胡乱的拍开他的手,瓷碗从他手中脱落。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一阵一阵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