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洛颐听到过最多的就是‘你要听话’‘你要乖’‘不乖的话就不要你了。’
每听到这句,洛颐就无比的恐慌,她那么小,害怕被抛弃,只能磕磕绊绊的去学会听话,学会乖。
在洛颐的记忆里,自己的亲生母亲从来都没有站在过她这一边,哪怕她根本就没有做错,哪怕她才是受害者。
洛锦锦的指尖用力拧着衣角,她不知道自己在心慌什么,只是低头说下去:“野之好不容易和你亲近,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
洛颐垂了下眼睫,纤长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了一片阴影,唇粉的像桃花。
洛锦锦这会儿终于隐隐察觉出她的异样,她蹙了蹙眉,扯了下洛颐的手:“你听到没有——”
洛颐的手冰得他一激灵。
此刻洛颐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她的表情。
洛锦锦直接把她的沉默当做默认,匆匆的在交代的一些就离开了。
步伐急促,好像要甩掉什么。
·
洛颐并不想回卧室,她想走。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门口。
在门口站了很久,洛颐都没有抬起手去敲门的力气。
脚都酸了,洛颐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离开的前一秒,门被里面的人给打开了。
走廊上的灯光昏暗,房间更加刺眼。
洛颐的眼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照着一阵酸涩,直到泛出了生理性地泪花,洛颐这才收回目光,低垂着睫毛。
着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地滑落,散发着些晶莹的微光,仿佛是滚落的珍珠。
谢书屿似乎觉得有些惊讶,但也只是温柔的笑了笑,并没有去询问她为什么站在门口,而是让她进来。
谢书屿去倒了两杯茶水,洛颐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乖。
看上去温润清华的男人将脸上神情调整到最恰当的的状态,谢书屿神态自若地笑道:“我刚才还在想,洛洛会不会躲在那个角落里面哭鼻子。”
洛颐一愣,“……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知道你和大哥的关系从小就比较好,如今大哥马上要成家了,洛洛一定也很舍不得吧?”
这句话意有所指,洛颐突然感觉手里的杯子格外的烫人。
男人那双清和的眼眸含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吐出的话语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苍白,而刻意放得轻柔,反而显得更加的刻薄,暗藏着令人不易察觉。
“大哥和大嫂很恩爱呢,洛洛应该也要学会长大,不能在那么黏人了,不然大嫂知道会不高兴的。”
谢书屿看着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任性,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柔情似水,又含着淡淡的冰冷的谴责之意。
苍白削瘦的‘青年’身体僵硬,像是被人撕破了伪装,蜷缩着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眼尾被逼的鲜艳。
颤抖的唇,仿佛失去了语言。
【深情值+20】
又是这种可怜的表情,让谢书屿差点绷不住,甚至是无来由的恶意让他想要说出更过分的话。
指尖轻轻划过杯面,呼吸霎时放得很慢,脸上依旧没露出什么多明显的神情起伏。
他垂眸,掩盖下眼中兴奋的神采,几乎抱着一种扭曲般的心思,说道,“甜甜也很想见你呢,她最想得到你的祝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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