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华青宫大殿内。
数十位宗门高层纷纷到场,其中最弱的,都在八阶皇游境,而且最弱的都在陈兵那个层次。
看得出来,这百年来,即使濮华青没有现身,华青宫的中坚力量,依旧得到不小的提升,华青宫的实力,倒也称得上霸主势力。
“先前东城之战,动静之大,恐怕整个青州城的势力都有所耳闻,但为何,只有子平一人带队前来,诸位,是否该给个解释?”侍天成端坐在大殿上方,冷冷的环视众人。
他的目光极为凌冽,所过之处,不少人都微微垂头,不敢直视,唯有一道目光,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那道目光的主人是一位银装男子,正是辛飞銮。
“我正在闭关,当感应到宗主传音之后,也第一时间冲了出来,但那时候,城东大战已经结束,故而没有前往。”辛飞銮轻轻开口道。
“闭关?那诸位是不是都在闭关呢?”侍天成再度冷哼道。
“禀宗主,我们,我们都在闭关。”不少皇游武者纷纷开口。
侍天成轻轻扫过一眼,这些表态之人,似乎都是辛飞銮的心腹,隐约间,竟有半数之众。
这让侍天成感到有些心惊,他身为副宗主,自然不会拉帮结派,却没想到,这辛飞銮已经拉拢了这么多中坚力量。
剩下的半数高层,要么是迟子平一脉,要么是真正忠心于华青宫的人。
他内心暗道:看来华青宫,的确该整顿了,否则假以时日,这华青宫都不再姓濮了。
“看来诸位都在闭死关啊,如此大战,都无法现身,那为何宗门会议,诸位为何又能现身呢?”
侍天成的气息愈发冰冷,寒声道:“莫非,是侍某人的安危,还比不过诸位的修炼?还是你们巴不得看到我侍某人遇难?”
辛飞銮不满的回应道:“侍宗主这是何意,莫非这宗门会议,是想兴师问罪,如果这样的话,请恕我不奉陪了。”
话音落下,辛飞銮起身便欲离开,眼中哪有侍天成这个宗主在,随着他的起身,不少高层也是毫不犹豫的站了起来,似乎也要随同离去。
迟子平暗暗叹息,这辛飞銮愈发不将宗门放在眼里,连侍天成都无法镇压,甚至连这至高的宗门会议,他都说走就走,眼里,哪还有华青宫。
看来,这宗门内乱,怕是不日就将到来了。
侍天成冷冷道:“怎么,宗门会议才刚刚开始,诸位就急着离开,眼中是否还有华青宫?”
随着侍天成这帽子扣下去,不少人的身躯倒是微微一顿,就连辛飞銮都停下了脚步。
他们毕竟是华青宫的人,如果被证实眼中没有华青宫,可不是他们现在能够担待的。
辛飞銮回头,不屑道:“侍天成,别左一句宗门右一句宗门,眼中有没有华青宫,可不是用嘴说的,我辛飞銮,心中自有华青宫,所以,我不想在这无聊的会议上浪费时间。”
“有这些时间,还不如抓紧修炼,青州疆域局势紧张,濮宗主又已遇难,我等再不努力修炼,难道要等着华青宫被灭门吗?”
“放肆!”侍天成勃然大怒,恐怖的威压轰然绽放,“谁告诉你濮宗主遇难了,你竟敢诅咒濮宗主,是为对濮宗主的大不敬,此罪不可免。”
辛飞銮虽然是帝尊一重巅峰,但面对三重巅峰的侍天成,依旧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但他的眼中却是无惧,反驳道:“自我进入华青宫这百年来,也只见过濮华青一次,诸多高层,怕是连一次都没见过,如今青州疆域局势这般紧张,五岳楼和圣皇阁都在暗中预谋,蠢蠢欲动,今天,五岳楼更是毫不掩饰的开战了,作为宗主,他为何不现身?”
“他作为一宗之主,为何数十年来不现身,为何在五岳楼发难的时候不现身,如果他没死,好啊,那你叫他出来,我辛飞銮甘愿领罪,如果他不出来,那么抱歉,我辛飞銮可不想在这耽误时间,不想将命运寄托在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身上。”
辛飞銮拂袖冷哼,“抱歉,我要修炼了,自己的命运,还是自己掌握的好,否则五岳楼和圣皇阁再度发难,华青宫如何应战?”
辛飞銮之所以敢这般强势,也是有其原因的。
第一,这数月来,那些铭纹大师和武魂大师的发难,都没能逼出濮华青。
第二,今日五岳楼发难,侍天成命悬一线,也未见濮华青现身。
这重重迹象表明,濮华青绝对不在华青宫,七十年未现身,极有可能已经遇难,至少,也遇到险境了。
所以,他此刻发难,顶撞侍天成,并且一切都摆在为宗门大局着想的立场,就算濮华青现身,也顶多只是责罚他一二而已,他想借此机会,彻底落实濮华青的情况。
如果,这样都还不现身,那么,他就能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辛大人这么强势的想逼出濮华青,到底意欲何为呢?”就在辛飞銮想要离开的时候,大殿外忽然传来一道冷然的声音。
听到这声轻笑,侍天成那愤怒的表情逐渐缓和下来,脸上,也开始释然,似乎,主心骨已到。
迟子平也坐直身躯,眼中,带着期待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