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天，潮气冷气一起入袭，张心雅觉得自己冥冥之中是喜欢冬天的，所以她并不觉得懊恼，特别是这几天还下了小雪，淡淡的，清清的，那花儿顺着风儿来回的旋转，偶尔一朵两朵落在鼻子上，耳朵上，手心上，感觉好暖。

雪花就像念安祖宗，总是粘着她，总是让她觉得很乱，又舒坦。

“念安，今天下雪了，我很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正好星期天。”星期天，张心雅难得放假。

“我陪你一起去。”秦念安正靠在沙发靠垫上看电视，他向来不怎么爱去上学，在那个贵族大学，他也有可以不去的特权。冬天的他很懒，懒得像冬眠了的小老鼠，整天窝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打游戏，或者缠着张心雅跟他出去逛超市。

“不用了念安，今天我想自己去，有什么大事就打电话给萍子姐姐吧，她会妥善处理一切的。”萍子的能力也很强，只是很少有机会表现罢了。

“奥。”自从那次回来，自从问了秦念蝶的事，自从他不加考虑的拒绝回答，秦念安就觉得他和雅姐的距离开始拉开了，雅姐还是那么严格，雅姐还是会跟他一起逛街，雅姐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帮他挡了所有麻烦的事，但是雅姐却不再是从前的雅姐了。

最为重要的表现就是，雅姐不笑了。

无论他再怎么逗她，无论他做了多么窘迫的事，无论他派多少人讲多少个笑话，雅姐就是不笑了。雅姐永远都一个表情：僵硬的顺从，沉稳的遵从。偶尔眼里掠过一丝清浅的忧郁哀伤，又被随即而来的严肃所泯没。

雅姐不笑了，他也不想笑了。

“念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一如既往的叮嘱，在秦念安看来，却是那么的冰冷空洞。略一失神，张心雅那边早已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