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秦颖月事儿,她知道的也不多啊。不过是外头的和府里的一些道听途说罢了。
但容菀汐并未问她什么。
倒是初夏,放下手里的梳子,跟了靳嬷嬷出去。
“嬷嬷……”院子里,初夏叫住了靳嬷嬷,低声问道,“娘娘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殿下对秦氏怎么样?”
靳嬷嬷不知道是不是容菀汐让她追出来问的,自然不敢说瞎话。只能如实道:“殿下每日都去宜兰院,但从不在宜兰院里过夜,都只是留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氏真的被毁容了吗?谁干的啊?”初夏继续问。
“到现在我还没见着庸王妃的人儿呢,但是鞠大夫每日去给她上药诊脉,而且我也问了鞠大夫,他说庸王妃的确被人给毁容了。只不过到底是谁干的,还找不出来呢。”靳嬷嬷的声音低了又低。
“多谢嬷嬷。”初夏到了谢,便回屋去继续给容菀汐梳头。
半晌,见容菀汐也不问刚刚她和靳嬷嬷都说了些什么。初夏憋不住了,就只好主动道:“小姐,我听靳嬷嬷说,秦颖月绝对被人给毁容了,而且还毁得挺严重的。只是到底是谁干的,就没人知道了。”
容菀汐笑道:“这谁别人的事情,我们不用搀和。”
“小姐……”初夏却是没有不提的意思,而是道,“奴婢刚刚还听说啊,说除了昨儿晚上,殿下并未在来宜兰院里留宿。”
“都说了,不要搀和人家的事儿。”容菀汐有些嗔怪的说道。
“可是……”初夏还想再劝,但一想到自家小姐的脾气,便也值只得作罢。只要是小姐决定了的事儿,别人怕是磨破嘴皮子,可无从更改。
看来小姐对宸王的气儿还没消呢。也是,这事儿,换做谁,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好起来啊。宸王这次做得实在太过分。
容菀汐面色平静,好像这些事情真的与她无关似的。但是心底里的感觉,她自己却是清楚的。她的心很疼、很难受……
她最怕的,就是昨儿晚上他会和秦颖月在一起,结果,还真是。
如果他去了别的姬妾的房里,她虽然会有些不舒服,但却也不会过分在乎。但是放在秦颖月这里,她是想要让自己心宽都不成。就算他和秦颖月旧情复燃,怎么能到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呢?估计他是怕秦颖月觉得心里不舒服吧。
之前没在宜兰院里留宿,或许是因为她还没回来,两人都认为来日方长。可现在她回来了,两人忽然意识到时间紧迫,那层掖着藏着的窗户纸,也就捅破了。
日后自是情意绵绵、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吧?可要把他们之前错过的,都给补回来才行。
……
心绪不平,用膳也没心思。只是喝了一小碗儿清粥就罢了。
刚收拾了桌子,就听得门口儿有一声喊:“王妃娘娘在家吗?”
容菀汐听得声音有些熟悉,向院外看去,便见到是昨儿刚和她打过交道的小桃。
“小姐,是庸王妃的丫鬟。”初夏从小厨房里回来,低声道。
容菀汐笑道:“看着了,身边儿不是还有她主子呢吗?”
“见不见哪?”初夏问。
“见,为什么不见?”容菀汐说着,却是并未让初夏唤人进来。而是起身,亲自迎了出去。
“大嫂怎么亲自过来了?”容菀汐笑意盈盈地到了院门口儿,笑道,“听说大嫂身子不舒服,若是大嫂想要见我,让人传了我过去,岂不方便?”
秦颖月笑笑,没说什么,顺着容菀汐的手进了屋。
进了屋,方笑道:“怎敢劳烦娘娘辛苦呢?”
容菀汐是一口一个“大嫂”的尊敬着她,她倒是自降身份,以侍妾自居。
容菀汐就只当没听出她的意思,让着她上座。笑道:“大嫂的事情,我多少听说了些,只是也不太详尽。大嫂可千万放宽了心,且在这里住着,再过几日,大哥定然能想通。许是要来府上向大嫂负荆请罪呢!”
秦颖月并未顺着容菀汐的手坐下,而是在下位上坐了。苦笑道:“不放宽心也不成啊……”
叹了一声儿,道:“如今我离了庸王,再跟了宸哥,在外人看来,可是水性杨花、不守妇道。若不放宽了心,如何应对诸多诋毁?”
这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明着说,她不再是庸王的人,而是宸王的人。
容菀汐知道秦颖月来者不善,所以听了她这话,也并未有多惊讶、更不可能有愤怒。而只是含笑淡淡听着。
秦颖月顿了下,道:“好在宸哥知道心疼我,因为我们的事儿做足了功夫。暂且将外头的流言蜚语压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