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的功夫，屋里就只剩下顾秦墨和顾尔冬。

他默默挪向顾尔冬，“还生气呢？”

原以为顾尔冬会依旧不理他，却没想到她忽然抬头，与他对视：“面具摘下来。”

顾秦墨心头一跳，却还是乖顺的摘了面具。

面具下的脸，剑眉星目，和当日大婚之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但是和这双眼睛，就是有违和感。

顾尔冬仔仔细细看着。

眼睛都没眨一下。

“冬儿。”顾秦墨嗓音带了几份深沉和磁性，喉头上下滚动，他朝下低头，却被顾尔冬一把按住脸。

入手触觉的确和人脸一模一样，但是……没有纹路。

顾尔冬凑近看，这张脸，太平滑了。

实在是……而且是深色的。

他一直都是带着面具出行。

怎么可能会晒到？

这张面具的透光性可不好。

顾尔冬心底咯噔一下。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真的到这时候，她还是难以排解心头不舒服的感觉。

这张脸，应该是云依依给他换的吧。

当日以为云依依是在害顾秦墨，殊不知其实是为了给他的脸做手脚，叫她看不出来。

顾尔冬蓦然抽回手，淡淡低头看着书，“带上吧。”

忽然发现带上面具之后的顾秦墨，反倒让她感觉更像个人。

风吹动蜡烛，火光晃动。

“冬儿！”他刚才心头有一瞬间的害怕。

顾尔冬那么聪明，那么敏锐……

“你要是真的想看，我可以……”

“不用。”顾尔冬这会儿也真的是看不进去书了，抬手将他的面具重新给戴上，“我只是这几日有些烦，早不生你气了。”

她早已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若是总就这一件事情生气，只会闹得越发僵硬。

“皇上是真心待你。”她一双眼，纯粹又深情。

但是说出来的话，叫顾秦墨浑身发寒。

她知道了？

不应该……就连春蝉也不知道，冬儿怎么会……该死，祁醉！

从他这双眼睛里，顾尔冬看了个大概。

“行了，我只是说，皇上待你真的很好，我已经请示皇上将祖母接过来，皇上应允了。”顾尔冬冷哼一声，傲娇转过头。

实际上，却有些揪心。

老太太是有封号的，要是真的一直在顾秦墨这里住着，难免会被人嚼舌根子。

但是得了皇上点头，那就是顾尔冬的孝心，也没人会敢在这里找话茬。

又是一夜，顾秦墨睡在书房。

顾尔冬早起到老太太院子里陪着她看鸟，顾秦墨已经上朝去了，此时，鸟叫声在清晨听着悦耳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