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客房的院子里热闹非凡,煎药的罐子摔碎了,药渣撒了一地,褐色的药水已经浸入地面,此刻只能够闻得到残留在空气里浓郁的苦味儿。
“恩将仇报妄为人,我们王妃前脚救了你,你后脚就把虫室给烧了,当真是好一个郡主啊!”
踢翻了煎药的罐子还不出去,春蝉站在水云月的屋子门口破口大骂。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跟在水云月身边,瞧上去更加刻薄些的丫鬟,推开门就上前准备推桑春蝉,“你有证据吗?就说我们烧了你们的虫室,不过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王妃管教不严,这会儿竟然敢到郡主面前来撒野,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她这只手朝春蝉推过去,另一只手就要给春蝉一巴掌。
只可惜两边都落了空,春蝉一扬脑袋避开他的攻击,随后抬起脚将丫鬟踢得飞起来,朝水云月的屋子撞过去,这门窗毕竟是木头和纸糊的,偌大的一个人撞在上头,立刻就应声折断了。
“你这是要行刺我?”水云月翻开被子下床取了剑,“王妃既然管教不行,那我替他处理了你这以下犯上的丫鬟!”
她也是武将后辈,自然拳脚功夫也算过得去,抽出长剑就要朝春蝉砍。
但是一个整日养尊处优,学习武术也不过为了兴趣,而另一个则是整日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如何同个相提并论,春蝉不过是几下就将她手上的剑打落在地。
“够了。”
就在春蝉还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一个石子儿从远处激射而来,打在春蝉的手腕处,她手抖了一下,也就是这一晃神的时间,水云月一个大巴掌狠狠的甩上去,春蝉侧过脸,她能够感觉到红肿了,嘴里也尝到了猩咸味。
“还敢跟我动手,你这样的丫鬟在东楚早就不知道尸骨埋到哪里去了。”水云月一边骂着一边蹲下身子将长剑捡回来,就要刺春蝉的胸口。
而春婵在听到顾秦墨的一声暴喝之后,便不再动作,跪坐在地上,双目失神,抬着眼看远处过来的人。
“今日你要是敢动她,我就让你出不了王府的门。”女子冷清清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水云月长剑都已经刺破春蚕的衣服,却硬生生停下来。
原本面如死灰的春蝉抬起头,在看见顾尔冬时,眼眶无端通红,抽泣了一声。
就觉着有些丢人,她低下头拿袖子狠狠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