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可避免。战场上每一个士卒,都意味着一个家庭的支柱。”
嬴钰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在场中缓缓踱步,沉重的声音在大殿回荡。
“每逝去一个士卒,对一个家庭都是灾难。
意味着父母失去了孩子,良人失去了丈夫,孩子失去了父亲。
每位士卒,都是家庭无法承受生命之重啊!”
大殿寂静无声。
肃穆中一脸狐疑的看向嬴钰,这不太像此子的风格啊?!
“敢问蒙大将军,因战争创伤,能存活下来的军士有几成?”
嬴钰踱步到蒙恬案几前问道。
“一场战争下来,除了当场战死。所有伤兵,最终能存活下来不足三成。”
“为何七成伤兵都会死去?是因为战创太严重吗?”
“战场的医疗条件太差。
很多士卒原本是轻伤,却眼睁睁的看着,演变为重伤、残疾,甚至死亡,这才是痛心之事。”
“只要不是必死之伤,用秦钰酒精治疗,嬴钰有把握保住八成伤兵性命!”
“你说用这秦钰酒精,是疗伤圣药?能保住几成伤兵性命?”
只见蒙恬瞳孔骤然一缩,赫然一惊,身子弹起,一脸震惊。
“此疗伤术不仅用于战场挽救更多大秦好儿郎,更可惠及千千万万的黔首之家,解决创伤之痛。”
嬴钰拱手对着高台朗声道,“陛下,事实胜于雄辩。
如果不在意些许血腥污秽了这寿宴……”
找一伤兵来,嬴钰将现场展示逆天疗伤术!”
扶苏拱手刚欲说话,却听到蒙恬再次追问道:“嬴钰所说的酒精,乃疗伤圣药?”
“不错!”
“你说可保住八成伤兵性命,是八成?”蒙恬呼吸急促道。
“只要不是必死之伤,伤患治愈……八成吧!”
嬴钰略微停顿,只因原本准备说九成,乃至更高,毕竟没有消炎药,话不能太满。
大殿寂静无声。
目瞪口呆。
不可置信。
心中却掠过惊天海啸。
这尼玛逆天了!
大济苍生,悬壶济世,绝不为过。
冷兵器时代,基本都属刀剑之外伤。只要不是伤到五脏六腑的贯通伤,酒精消毒加药膏生肌,只要救助及时,基本都能治好。
不像热武器时代,不是贯通伤便是被高压气流震死,五脏六腑心脉皆损。
……
“陛下。
无论是战场士卒,亦或黔首之家,都乃大秦子民,陛下的子民。
如此寿宴,展示大济苍生之物,乃苍天之德,陛下之德。”
蒙恬声浪滚滚道,“请陛下恩准,现场展示这逆天疗伤术!”
“准!”
高台传出霸气声音,“着,宫廷太医现场观摩!”
嬴政醉心于修仙,如果没有大梦预警,心中定有些许不适,如今很多执念已悄然消散。
如果两军交战势均力敌,且处于胶着状态,如此般降低伤兵死亡率,堪称扭转战局之神器。
一代雄主岂能不知降低伤兵死亡率带来的价值?!
……
不足一刻钟,来了俩伤兵,大眼对小眼怒目相向。
一人胳膊上缠着血污渗透的布条,另一个一瘸一拐。
“你们两个夯货过来,有钰公子现场为你治伤,是你的福气!”
蒙恬雷霆霹雳叱呵,明显又有一丝对下属的溺爱,随即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神情对众人道,“这两个夯货……
一个说晴天好,好晒潮湿的被褥,更好赶路;
另一人说雨天好,春雨贵如油,好插秧,好发芽。
争执不休,谁也不服谁,居然动了凶器。”
“噗……”
“哈哈哈。”
场上的气氛顿然轻松了许多。
……
宫廷御医听旨后,迅速到位。
互殴的两名伤患处被黑色的膏药包裹,却渗出浓黄的液体。
看的嬴钰恶心的直皱眉,指向两名稍微年轻的太医道:“你们,来做助手,把包扎、药膏、脓水先全部祛除干净!”
太医依言快速清理伤患,疼的二人龇牙咧嘴,豆大的汗珠直冒,在蒙恬凌厉的目光下,却不敢发出声来!
清理干净后,伤患处刀伤深及见骨,红肿发乌。
“诸位看,二人伤患处已开始红肿发乌,这便是化脓前的征兆。”
嬴钰指着伤口对御医道,“依尔等之见,此伤结疤,需要多久?”
“这个,不好说,因人而异,而且用药不同。
有些人看似强壮,伤口却不易愈合。
一年老医师上前看着伤患,“此伤口已化脓溃烂,如不能阻止,普通的创伤,丧命都有可能。
如化脓处在逐步缩小,三日到一旬不等便可结痂。”
……
“化脓,如同一条条看不见的毒虫在繁殖。
而包裹伤患的布带本身也有另外的毒虫,毒虫交叉繁殖导致伤患越来越大。”
“因体质的原因,有些伤者,伤患可自行愈合。”
“然,大部分伤者,创口化脓会越来越大,直至死去。
是否化脓,甚至和身体是否强壮都无关!”
这是一个喝开水都是文明的年代。
甚至,根本不知细菌为何物,不得不用毒虫代替。
嬴钰深入浅出的解释着治疗的原理。
“是这样,我表弟体壮如牛,就是腿上受了一箭而死去。”一围观之人应和道。
“是极!体质不同,伤患好的速度亦不相同。”
嬴钰指向伤患处继续道,“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化脓,持续破坏着肌体。
在药膏的作用下,又在恢复重新生出肌血。
只有新生速度高于破坏,伤口才能愈合,
诸位以为然否?”
嬴钰用最直白的语言,让众人知其然,而且知其所以然,频频点头。
“是极,是极!”
包含不懂医理众人,都点头称是。
“我所说的疗伤术,极为简单,首先要先把病源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