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陆沉也着实是在府中待得身子都快发霉了,终于准备出去走动走动,刚一出门,便见隔壁的邻居刘雍乘轿出来,热络的走上前去,笑道“刘大人,这是要上朝去吗?”
轿子停下,刘雍掀开轿帘,见是陆沉,展颜笑道“听说陆大人已升任督监院院长,可喜可贺。”
“哪是院长,是副院长。”陆沉笑了笑,随即故作不悦道“这声陆大人叫得忒也生疏,刘大人,您这是拿陆某当外人了。”
刘雍哈哈笑道“刘某将焕章你引为至交,哪怕你如今已是督监院院长,依旧如是,难道还会因你做了官,便对你有了嫌隙不成。”
“那就好。”望着刘雍真挚的笑脸,陆沉突然生出一种忧虑,倘若文帝真的要对儒家动刀子,这位儒家六先生,难道还能独善其身吗?
别的儒家之人,陆沉不管,但刘雍可是他的贵人。
如果当初不是这位六先生青睐看重,没有因为他是一介废侯便敬而远之,甚至还不遗余力的带他抛头露面,他未必就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
刘雍也算是对他有知遇之恩,别说现在和刘雍的关系依旧处于蜜月期,就算是哪一天刘雍真的因为什么疏远于他,他自衬倘若儒家当真遭难,到时也定要伸手拉其一把。
又同刘雍闲聊两句,刘雍便乘轿慢悠悠的上朝去了。
陆沉徒步来到书香斋,见到王福后,王福竟是诚惶诚恐,赶忙迎上来拱手作揖道“陆大人,有失远迎,快请坐。”
说完便又着急忙慌的扭头对伙计道“快去备茶!”
见王福这般,陆沉不由失笑道“王掌柜,你这是整得什么景儿。”
王福胖脸堆在一起,嘿笑道“听说陆大人不仅重返朝堂,而且已经是督监院副院长,位居三品,王某一介草民,见大人前来,岂能不有些慌张。”
陆沉嗤笑道“你慌什么,难道陆某做了官,就变得凶神恶煞不成?陆某还是习惯你叫我陆老弟,这样显得亲切。”
王福急忙摆手道“岂敢,您是朝中大员,而王某却是低贱商贾,以往是王某高攀,可现在陆大人您已站在山顶上,王某就算是想攀也攀不上了。”
经商到这个份上的,都是人精,人精的主要特点就是顾虑太多。
而且也是人之常情,大齐阶层俨然,堂堂朝中三品大员,确实不是商贾能够高攀的,即便这商贾乃是京都巨富。
陆沉也不欲强求,从怀中掏出这些天趁闲暇之余写的手稿。
王福接过一看,喜上眉梢,道“还以为陆大人公务繁忙,即便不封笔,怕是也很难抽出空续写小说,这些手稿可真是解了书香斋的燃眉之急,您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列国分行都催着王某赶紧将您写的小说后续给他们发过去,他们也好尽快将手稿刊印出来,满足列国读者。”
陆沉笑道“你放心就是,这四本书陆某都会写完的。”
王福将心放回到了肚子里,拱手道“陆大人您才华盖绝天下,京都才子无不是对您敬仰万分,他们知道王某与大人关系甚笃,故时常来寻王某,看能否为他们引荐。如果陆大人不嫌弃,且肯赏脸,王某在天下第一楼略备薄酒,将那些敬仰于您的京都才子们全都邀来,咱们共同把酒言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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