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阿兹尔人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了，他跌坐在了一块时候上，并且由希维尔的话想到了更多。

“自称是我的后裔，也就是说，我真的成为了末代皇帝……而泽拉斯也真的背叛了我，背叛了我的帝国。”

背叛的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还有和自己所数知的一切间隔了千年的痛苦。阿兹尔短时间之内根本就没办法接受这一切，他愣愣的看着自己像是沙子堆成的双手，然后又抬起了头，看向了在场的众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内瑟斯，我还有什么……能够，能够为恕瑞玛做的吗？”

内瑟斯又沉默了，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没有计算阿兹尔活着的可能。他想的就是稳住李珂，并且带回自己的弟弟，在里面的陪葬品，以及让李珂获得那个稍微有点副作用的飞升者力量而已，但是现在阿兹尔的的确存在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一时半会真的想不到要让这个末代皇帝做什么。

毕竟那些秘密，曾经无比珍贵，并且需要用生命来守护的秘密们，在时间的面前都已经失去了意义了。

但是他的沉默陛语言更能够让阿兹尔明白现实，那就是他没用了，无论之前他拥有着怎么样的才学和价值，现在的他，都一文不值。

“啊，我明白了。”

阿兹尔没再说什么，他看着自己那慢慢的飘散和崩溃的身体，看向了希维尔。

“那么，内瑟斯，就让我这样死去吧，这里的东西你们也不用顾忌，随便取用吧，毕竟作为亡国之君的我，这样的下场也是理所当然不是吗？”

他一瞬间想了很多，包括泽拉斯背叛自己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自己的儿子没有继承自己的帝国，让恕瑞玛帝国延续下去。但是他即将消散的生命，还有时隔数千年的事实，都让他失去了一切的兴趣。

这样的身体，他就算是想做点什么，又能够做到点什么呢？

他的话充满了绝望和洒脱，对于一个醒来就要面对这些事情的人来说，他的表现已经非常不错了。能够明白自己的处境，知道自己的极限，并且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事情，虽有不甘，但却愿意把未来托付。

他看着希维尔，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

“虽然很不负责任，但是，恕瑞玛帝国就靠你了。”

希维尔楞了一下，然后她咬住了嘴唇，并点了点头。看到这里的阿兹尔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然后随着执念的消失，他的身体崩塌的速度就更快了。毕竟他能够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能够让他留恋的了。

然而，就在他打算这样去见自己死去了数千年的妻儿，并且为此道歉的时候，他就愕然的看到希维尔的胸口中央多出了一枚闪耀着光芒的水晶，她的鲜血更是像是喷泉一样，不断的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而希维尔也很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事情，她的脸上满是惊愕，但是还不等她做些什么，她的脖子就被一把锋利的小刀割断，胸膛处的水晶也被拔出，让她的鲜血可以更好的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