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步陈言听我这么一说,深叹一口气,方才开口道:“可能是见证了龚老的死,打击到师傅他老人家了,你也知道,人上了年纪,看到的事情的心态,跟我们不再一样了。”
我点点头,这倒是事实。
每个人所处的年龄段不一样,看待问题也不一样。
打个简单的比方。
十五岁那年,有人抢我女人。
我会跟他拼命!
二十五岁那年,有人抢我女人。
我会努力赚钱,用钱砸死他。
三十五岁那年,有人抢我女人。
或许只会点上一支烟,默不作声。
这或许就是每个年龄段考虑问题的角度不一样。
于我而言,龚老的死,我看到的仅仅是悲哀。
而吕神医或许是看透人生,又或许是其它。
当然,这仅仅是我的猜测,至于真相是什么,或许只有吕神医才知道。
不过,步陈言的话却给我提了一个醒,那便是我跟洛东川的身份,再加上前段时间,曾在棺材内感觉到老秀才,他对我的一番话。
这让我眉头皱了起来。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
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步陈言叹了一口气,“九哥,别想那么多了,师傅在离开的前一天晚上说过一句话,他说人生在世,草木一秋,与其纠结太多,倒不如洒脱的活完剩下的日子,至少这样,临死前能说上一句不愧此生。”
好吧!
看来龚老的死,的确打击到吕神医了。
当即,我死劲搓了搓面庞,然后死劲晃了晃脑袋,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一口气,任由香烟在肺里打了一个圈儿。
半支烟下来,精神头稍微好了一点,丢掉烟蒂,用脚踩了踩,淡声道:“说说这牛庚到底是怎么回事。”
步陈言微微点头,说:“这牛庚原本跟牛怀前辈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但两个人的命运却是天地之别,一个是顶天立地的人物,另一个…却沦落到…在外地靠宰牛为生!”
嗯?
两个人的差别怎么会如此之大?
按说以牛怀前辈的实力,随便给牛庚一点帮助,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再说,宰牛这种活,真心干不得,要知道牛不同于普通动物,而是充满了灵气。
宰杀一头牛的孽债很重。
没有过硬的命格,只会害人害己,甚至会害到自己家人。
等等!
我忽然抓住了关键词,外地!
对,就是外地。
那牛庚不是本地人么?
为什么会沦落到外地?
还有就是,一般宰牛这种活,都是叫本地的熟人,一是地头熟,二是人熟,知根知底。
而那牛庚居然是外地宰牛。
这…。
当即,我连忙问:“他是怎么去的外地。”
步陈言瞥了我一眼,解释道:“是被牛怀前辈赶走的。”
“为什么啊?”我忙问。
他说:“九哥,你应该知道一般高人,对自己名誉看的极重,而牛庚的存在,势必会影响他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