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几日?小花愣了愣,惊讶道:“你们大理寺还有客房吗?”
一旁的平庄忍不住幸灾乐祸道:“客房没有,牢房倒是多的是。”
乔苒瞟了他一眼。
平庄倒是丝毫不怵,反而笑道:“乔大人,咱们不能骗人啊!”
纵使知道这个乔大人确实有几分手段,也是真的厉害,可或许是见惯了她的厉害,倒叫人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看她憋屈的样子。
臆想中的憋屈并没有出现,女孩子悠悠道:“其实我大理寺的牢房还是不错的,就连我们大理寺卿都进去呆过。”
小花勉强的扁了扁嘴,道:“那也是牢房啊!”
乔苒又道:“我们大理寺的伙食也是京城几部衙门中出了名的,做菜的厨子是从皇宫御膳房退下来的。”
小花依旧不为所动:“再好那也是牢饭啊!”
看了眼一旁幸灾乐祸的平庄,女孩子忽地笑了笑,开口了:“我还没说我们大理寺最好的地方,那就是官差。”说到这里,女孩子瞥了眼一旁的平庄和唐中元,意有所指。
小花眼睛顿时一亮:“好啊,我去!”
好个鬼!平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把这女子弄入大理寺,不同狼入羊群差不多?
……
不过可惜,这件事他的意见并不重要。
第二日小花便“冲撞”了乔大人,如愿以偿的进了大理寺的牢房。
而大理寺的官差相貌也让小花无比满意,至于官员,虽说没那个机会,但看看也是好的。
晌午的时候,被一众同僚推出来的徐和修过来寻乔苒:“乔大人,我也不是想扰你办案,可那个被你关进来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乔苒道:“什么怎么回事?她不是好好的呆在牢房里呢吗?”
徐和修道:“那副两眼放光的样子,偏又关在大牢最前头,大家进出大牢都要经过,这谁扛得住?”
乔苒道:“她又没说什么,看看都不成吗?”大男人还怕这个?
徐和修道:“我们大理寺的男人都比较矜持,扛不住的。”
乔苒瞟了他一眼,道:“连个女子的目光都扛不住,这若是往后遇到了穷凶极恶之徒,那还了得?”
“乔大人,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徐和修说着压低声音,凑过来道,“那女子听说是新开的小食铺里的,你把她弄来做什么。她那张脸不少人都认识,关久了难免会引人深想,难道与案子有关?”
女孩子瞟了他一眼,道:“自然,不然你以为我有那么闲?”关一个人进来,大理寺也要开支的好不好。
徐和修闻言一下子来了兴致:“那你说说这女子做了什么?”
“她是人证。”乔苒道,“很重要的人证,实不相瞒,我把她弄来是怕她出事。”
出事?徐和修犹豫了一刻,倒是想问个清楚案子的细节和关键的,但这个案子她不透露他也不能随便多问。只是,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乔苒道:“查出一些了,但问题更多了。”
徐和修越听越糊涂了:“什么叫查出一些,但问题更多了?”
乔苒却没有回他,而是起身向外走去:“现在我要去宫中面见圣上,面过之后再议,至于案子,改日再同你说吧!”
……
这个案子诚如她猜测的那样剥开一层还有一层,甚至再剥开,兴许还有。按着她以往查案的进度,这等时候是不会公开的,但这件事让她有些担心,若是这等时候不将此事上奏陛下,恐怕会为大楚引来麻烦。
进宫的时候早朝已经散了,不过还是有大人被陛下留下来商议朝事。这是乔苒从皇城门口遇到的甄仕远口中听来的。
至于案子的事情,相信除非陛下不让说,不然他这个上峰迟早会知道的。
当然,一个女子在宫里呆着也足够无聊的,甄仕远很贴心的指了阴阳司的位置,还“无意”间透露今日张天师就在阴阳司里。
诶!年纪大了,操的心就是多。
甄仕远望着女孩子远去的身影心道:张天师,本官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
一路悠悠的进了皇城,乔苒并没有如先前准备的那样直接前往御书房求见陛下,而是依着甄仕远所指的往阴阳司走去。
今日是张解当值,除却他一个天师和几个精通杂术的小天师之外,阴阳司里便没有人了。
但阴阳司没人不代表阴阳司旁的钦天监没人,听闻今日正是张解为钦天监的监生们讲述测算星象的日子。
乔苒本对此就有些好奇,于是便干脆往这边过来了。
“何为星象?”有人站在观星广场中央朗声道,“星辰变轨,依据可循。”
观星广场正中之人白衣翩翩,峨冠博带。
跪坐在桌案后的监生认真的听着。
更有不少现在不在值的宫人在观星广场旁旁听。当然大多数人听不懂,却依旧听的很认真。
正中石墨上刻画的天干地支年岁与星辰轨迹纵横交错,虽说看不懂却依旧有种令人心折的美感。
乔苒隐在一群宫人中,看着正中讲述星辰万象的人。
眉眼清澈,声音郎朗,气质皎皎却又温润如玉,对上他望来的目光,清楚的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露出的一刻错愕,她唇角不由翘了起来,朝他晃了晃手。
一堂星象课要讲一个时辰,她来时已臻尾声了,待到最后一个字落下,他转身向这边走来。
张天师是要做什么?一旁旁听的意犹未尽的几个宫人错愕又激动,不过此时也已经有不少宫人注意到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
穿的是官袍,虽说职位不高,却是正经的朝廷命官,而不是宫里头打理宫中事物的女官,是在外头为政的。